看他们两个嘻嘻哈哈,丁洵有些气闷,自从那晚和夏归楚吵了一架,谁也没再提起过,两个人表面如常,丁洵心里却明白,自己已经没法像朱臻那样,肆无忌惮地和夏归楚谈笑。
他垂眸问夏归楚:“你真要去?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夏归楚没所谓地点头:“是不喜欢,不过这都亲自写书法来请我了,再扭扭捏捏,多矫情。”
朱臻则一副看热闹的状态:“夏老板不怕和前夫撞见,尴尬吗?”
“有什么尴尬的?”夏归楚从鼻子里发出高傲的哼哼,“我又不是你那种‘前任等于尸体’派,分手了也可以和前夫握手当朋友噢。”虽然是会上床的那种朋友。
朱臻呵呵两声,不屑和他这种只谈过一次恋爱的菜鸟理论,甩手走人,比夏归楚还像个老板。
“你年终奖没了!”夏归楚冲着女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叫道,脸上一派轻松的笑意。
回过头来,却正对上丁洵有些阴郁的眼神,夏归楚不禁收敛了表情,“我们刚说到哪儿了?”
“你说要继续找喃喃合作个展的新作,”丁洵重提中断的话题,手指无处安放似的在桌上敲了敲,“这次的照片确实拍得好,他要真能帮你突破瓶颈,我也没什么意见。”
夏归楚有点意外,原以为丁洵会立刻反对,见师兄这么善解人意,他也赶紧顺坡下驴,两手一摊懒笑道:“那就这么定啦?”
他从电脑里翻出连夜写的拍摄方案,正要点开给丁洵看,握住鼠标的手上忽然覆上来另一只男人的手,后颈传来丁洵近在咫尺的声音:“你就这么中意那个喃喃?他是你的缪斯不成?”
手上和颈后腺体的触感太过恶心,令夏归楚寒毛倒竖,悚然得屈起胳膊,重击身后丁洵的腹部。
毫不留情,像对付任何一个没有距离感的色胚。
丁洵痛得一声闷哼,按住自己的小腹。夏归楚年纪比他小,个头身形也不及他高大,这常让丁洵忘记,夏归楚和他一样是Alpha,天然具有强烈的侵略性,不是他能随意摆弄的那些Omega。
伴随剧痛而来的,是一股信息素风暴,令人醉倒的白兰地变成冷冽的杀器,疯狂挤压丁洵的鼻腔、肺泡甚至皮肤,令他呼吸困难。
“咳咳咳,”丁洵发出似咳嗽又似笑声的声音,“师弟,至于吗?信息素压制这么原始的手段都用上了,你不是最不屑用这个吗?”
丁洵和夏归楚认识多年,自以为把暗恋藏得很好,借师兄弟的关系,和Alpha性别掩护,加之夏归楚对肢体接触也大条,丁洵没少和他勾肩搭背,和夏归楚摊牌虽被拒绝,但也不至于碰一下就挨顿打吧。
哪知道今天不过是手心贴手背,就把夏归楚惹毛了。
丁洵不得不认为,这是那场争吵的后遗症,夏归楚有了新欢所有格外敏感。
“那个喃喃,还有其他对你心怀不轨、想利用你的模特和明星,你都不拒绝,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残忍?摸一下手而已……”
丁洵口吻凄凉,夏归楚却铁石心肠说:“犯易感期综合征了?那就找个Omega解决一下,别在我这发癫,不然你找朱臻,要点中药、安神茶调理一下。”
丁洵没理夏归楚的讽刺,自顾自往下说:“不说大学我帮你点了多少次名,打了多少顿饭,介绍了多少机会,工作室的投资是我拉的,策展人也是我介绍的,你在国外飞了三年,大事小事不都是我在管?你就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