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岩罕在候选人里也不受欢迎,他的外形太不像Omega,一度被乔闻达为首的美丽正统的Omega们排挤。只是因为后来夏归楚来了,铁板钉钉的Alpha性别,和扎眼的性格、外表,让他很快取代岩罕,成为乔闻达他们新的敌视对象。
岩罕如释重负,赶紧和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人联手,夏归楚知道他这是为了自保,不光彩,但情有可原。但事实上,乔闻达才是幕后主使这一切的人,只不过乔闻达从不亲自出手,那对他来说似乎太掉价了,夏归楚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
迦那圣坛看似避世,实则依然是人间,规则是相似的,只是鄙视链和外界等比颠倒,换种方式一层层鄙视并没有比外面更好,夏归楚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分成三六九等,才能活下去。
所以夏归楚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也没有认同持明教,经书上写的,和教徒们做的完全是两码事,他认同的只有曹南宗而已。
岩罕磨蹭了一会儿,夏归楚不耐烦了,抬脚要走,他才拿出自己扎好的两束孔雀羽,说是送给夏归楚赔礼的礼物,一束是蓝绿羽,一束是少见的白羽。
白日下的孔雀羽越发显出宝石般的光茫,绸缎似的质地,夏归楚接过羽毛,贴上脸颊轻柔地抚摸着,笑道:“你这准备了多久啊?不太可能是专门留给我的,你真正想送的人,是曹南宗吧?”
岩罕脸上露出苦笑:“你这嘴,还是这么讨人嫌。以前确实存过这种念头,送点什么,让他记住我,但是那时候听说你和月君离婚了……”
冷不防听见“离婚”这两个字,夏归楚仍觉得不适,像从噩梦里刚醒转,不想再听人提起可怕的梦境,他冷笑道:“离婚了,你就能上位了?”
“不不,”岩罕忙道,来找夏归楚道歉实属亡羊补牢,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可不说他憋在心里又难受,只能硬着头皮上,“只是觉得挺虚无的,当时大家争得头破血流,莫名你就胜出了,结果又离了……我那时候反倒梦醒了,想起当年大家私下说,月君待谁都好,其实就是对谁都不好,还是不要投入真心比较好。”
一开始大家都踊跃表现,想讨曹南宗欢心,所以私下竞争非常激烈,拉帮结派、排挤陷害,这种事并不少见。然而曹南宗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公平得甚至有些冷酷,没人看得出他更青睐谁。
于是夏归楚的获选,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其他人都怀疑他一定“做对”了什么,想从他身上学到一些“秘诀”,夏归楚自己都茫然,对这种打探不屑一顾,于是针对他的行为反而比前期更恶劣。
“没想到你们又在一起了,我有点意外,”岩罕若有所思,“不过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什么说得通了?”夏归楚听得糊涂。
岩罕一愣,这回不是有点意外,是十分意外了:“啊?你不知道?”
夏归楚懒得周旋:“有屁快放。”
岩罕挠了挠头,不尴不尬地说:“我以为是你和月君告了状,说我们欺负你,所以月君才把副影们都遣散了,大家结婚的结婚,出外打工的打工,我留在这,是真喜欢照顾这些动物,所以留了下来。”
他越说,夏归楚脸色越沉,等到话说完,夏归楚哂笑道:“我怎么会告诉他,我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哪怕再讨厌乔闻达,他都没有以此逼曹南宗和乔闻达断交,那太矫情了。
曹南宗是早就知道当年有人欺负他,还是后来知道的?或许这也不重要,时机已经过去了。就像那场辩论赛,他需要的是曹南宗在场,不是昂贵的相机,他也不需要曹南宗离婚后替他翻旧账出气,可笑的是,这清算也没有把乔闻达算在内。
总是这样,他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红苹果,曹南宗却给他一个金苹果。金苹果当然比红苹果贵重,可那不对啊。
夏归楚发现自己变得比从前更贪心,他不光想要爱,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