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更何况整件事阮梨无辜被牵累,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旁人还要说什么?
难怪霍靖诚一连说了那么多个“好”字。
的确是算无遗策的好筹谋。
但也有人不懂,比如冯莺。
冯莺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阮梨怎么就成了霍家的女主人,成了……她?再也无法轻视和苛责的人,甚至往后逢年过节,她?还要在她?面前时时讲礼数,刻意赔笑,事实周到。
“二嫂。”霍静跷着腿,脆生生的一声?,“现在,你可以和梨子道歉了吗?梨子受得起了吗?”
冯莺僵硬的身体发?颤,不甘又愤恨。
可不管她?有多不甘,多愤恨,她?都得罪不起霍家的女主人。
“抱歉。”
极快的两个字。
霍静手掌撑在耳朵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冯莺咽下心?口的怒意,看向阮梨,一口银牙暗暗咬着,却还是要规规矩矩开口:“从前是我口无遮拦,还请你多见谅。”
有霍砚舟给阮梨撑腰,冯莺再心?高气傲也得低头?。
阮梨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累。霍砚舟察觉她?的异样,牵着她?的手起身,对面的霍静一瞬会意,随即笑嘻嘻站起来,“梨子,我前段时间出去采风拍到不少好东西,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就在我车上。”
一屋子人静默,怎么还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霍静挂着笑,“真的是好东西,我蹲了大?半个月呢。”
阮梨看向霍砚舟,霍砚舟冲她?颔首。霍静已经走?过来,不管不顾抓着她?的手臂,“走?啦,别黏糊了。”
阮梨:“……”
待阮梨和霍静离开,霍砚舟才看向霍靖诚。
这?件事在阮梨这?里结束了,在霍家,却没有。
霍靖诚起身,面色肃着。
“你跟我来。”他撂下一句话,往后院走?去。
明婉珍急急起来,又在霍砚舟安抚的神情里敛下眼中的忧色。
“小?七没分寸,您帮我照顾一下阮梨。”
叮嘱完这?一句,霍砚舟便也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书房客房,还有霍家的祠堂。
栅格门?拉开,常年不见光的空间里荡着股阴冷。霍靖诚站在一旁,看着摆放在供桌之上的祖宗牌位,只冰冷的两个字:“跪下。”
霍砚舟一身笔挺西装,薄唇紧抿,于霍家列祖列宗面前弯膝,但脊背依然直挺,薄薄的镜片之下,沉凉眸光如古井平湖,不见半点波澜。
“你知道错在哪了吗?”霍靖诚问?。
霍砚舟沉默,他想起上一次跪在这?里是他十五岁的时候。
那一年霍明朗七岁。
霍明朗抢走?了他制作了整整十六个月的飞机模型却不爱惜,短短一个下午,模型被弄坏,霍砚舟看到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堆废铁。
那一次,霍砚舟将霍明朗揍了一顿,自?己领了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任明婉珍和霍静怎么求情,霍靖诚也不肯宽恕。
“你现在是终于觉得自?己有本事了,翅膀硬了,可以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霍靖诚厉声?责问?。
诚然,霍家的主霍靖诚已经做不了,但他既为人父,谁也无权干涉指责他教训自?己的儿子。
“祖宗的家法知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