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就发生在回程的路上?,一辆白色轿车从?垂直方向冲过来,像是早有目标一样直直撞上?霍砚舟和霍静的那辆车,肇事司机当场身亡。
霍砚舟平静地?描述着当年?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和小七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的时候就听说二哥被父亲调去了?美洲区。”
阮梨微讶,“是……霍叔叔?”
她习惯了?称呼霍廷年?为霍叔叔,一时没能改过来,“怎么可能是……”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哥。”
霍廷年?那个时候已经在恒远履职多年?,很多人都?以?为他将来会?接替霍靖诚,成为霍家的下一任话事人。
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么些年?,霍靖诚亲自带在身边教习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霍砚舟。
似乎霍砚舟和霍廷年?天然就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事后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肇事车辆被动了?手脚,而已经亡故的司机曾经是二哥在广城分公司的下属。”
“当时媒体大肆报道这件事,父亲为了?避风头,把我和小七送到了?海市。”
说到了?这里,霍砚舟偏头看身边的阮梨,“抱歉,让小阮梨等了?我那么久。”
他的视线深隽,让阮梨莫名耳热,而且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知道她等了?很久。
阮梨低下眼,故意?反驳,声音却温吞,“没有,只有两天……一天半。”
“一天半也很久了?。”霍砚舟唇角牵着笑,很难说清楚此时此刻的感觉。
知道在漫长的时光里,他的笙笙也曾等待过他,有一种心疼、难过和无法宣之?于口的满足。
或许之?后的那六年?,就是老天在替小阮梨惩罚他,惩罚他当初的失约。
“那……后来呢?”阮梨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霍廷年?这个人很难用好或者坏去界定,但怎么看,都?绝对不?像是一个会?对自己弟弟妹妹下毒手的人。
“后来事情慢慢淡出大众的视野,我和小七被送到了?欧洲。”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让他们重新回到京北么。很多年?里,霍砚舟也反复想过这个问题。
明婉珍告诉他:这是你父亲的安排。
霍靖诚告诉他:离京北远一点,你和小七才安全。
可十五岁的孩子?,才刚刚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又要被丢到异国他乡。
霍砚舟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霍静离开的那天,明婉珍被霍靖诚关在了?老宅的祠堂。霍靖诚不?许她来送机,怕她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损了?霍家的颜面。
也是之?后的很多年?,霍砚舟才慢慢想通一件事,当时霍靖诚坚持要将他和霍静送走,最根本的原因也为了?霍家的颜面。
只要他和霍静一天在京北,就会?有人议论这件事,在霍靖诚看来,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后来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偶然碰到过一对母子?,那个孩子?哭着闹着说我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当时霍砚舟只有十七岁,这件事最后是霍臻帮他处理的。霍臻给了?对方一大笔钱,将一叠材料放在了?他公寓的桌上?。
霍砚舟永远记得那一天,伦敦的雨天,整个泰晤士河都?浸在茫茫大雾里。
沉暗的房间?里,他撕开霍臻留下的文件袋,寂静无声的空间?,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一页擦着一页。
阮梨乌润的眸子?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