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此时此刻只想骂娘, 但当理智回笼,在他面前的时候,脏话像被一层屏障束缚,无法挣脱。
她不再说话, 扯下他的脖子对准那双薄唇吻了上去。
他刻意不被拉下来,沈姜垫脚也只亲到他的下巴。
周鸣耀难得孩子气皮了一回, 弯唇笑起来,沈姜踹他:“下来, 干什么你。”
还笑!
周鸣耀很快弯下腰,一手搂住她的腰,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二人就在这狭小的角落,深情拥吻。
刚才在客厅里气上头的一瞬间, 沈姜脑海里居然闪出自杀的念头。
这会儿与周鸣耀纠缠, 她发现自己舍不得, 就算有一百条命也舍不得去死。
凭什么, 为了那个女人去死?
呵, 不可能。
沈姜无比庆幸自己是个“胆小”且怕疼的人, 所以小时候每次在江荟珠这里受了委屈, 自杀的念头也只轻飘飘滑过脑海,再没了下文。
他们拥吻到了小沙发上,她肩膀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迷糊的他扯了下来。
而她也默认,甚至拢住他的手往其他地方带。
像摸到烫手山芋,周鸣耀赶紧挪开了手,抬头起来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别闹。”
她胆子太大了,这么久周鸣耀还是没能适应。
他们分明什么“关系”也没有,有些事,点到为止,不能越界。
但他同时也懊恼,自己这样的行为怎么有点像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亲都亲了,为什么还要在意摸了没?
“对不起。”他突然的道歉是为了刚才沈姜和江荟珠在楼下的那场骂战,因为他而起的战争。
“猪,说什么对不起,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我跟她……”沈姜敛下眉眼,压抑着不甘:“终有一战!”
少年只是摇头,满脸写着自责:“是我的错,你们不该这样的。”
看见他眼底的失落,她知道,不论她怎么安慰,他终究是自责的。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抚摸他的后颈,他的喉结,他湿润的唇。
“喂说话,想什么呢?”沈姜见他分神,两只手拉扯他的面皮,不满地问。
这茬倒是让沈姜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周鸣耀身上,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江荟珠的气,她可真是容易分心啊。
“以后,我是不是不能来了?”刻意避开她的问话,怀揣着酸涩,周鸣耀开口问道。
进入沈姜房间的这几十分钟里,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到了最后温存的关头,他终于问出了口。
沈姜痴迷地抚摸他的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空荡和失落霎时填满她的胸腔。
沉默了有足足五分钟,她才点头应道:“虽然我经常食言,但这次我是认真的,我不要再学小提琴了。”
“就算一分钱不给我,我也不练了。”
“我恨小提琴,我恨她。”
沈姜有心病,病得很严重。
很多情绪并不是突然爆发的,是一朝一夕的积攒,到了临界点,再点燃才能彻底爆发。
今天的事情其实早就可以预见,只是谁都没当一回事,直到它真的来临,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严重。
周鸣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说话。
就这样挨到日落西山,他听见楼下王姨和陈柏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有沈姜浅浅的呼吸声,良久后,才听她又说:
“但说实话,周鸣耀,我挺喜欢你的。”
她环住他的脖颈,说了一句听起来像玩笑话的表白。
这算是她第一次表白,不知道算不算正儿八经的表白,因为她说话习惯性地吊儿郎当,他想当真,却不敢当真。
撒谎要靠脸,但眼睛是心灵的叛徒。
如果周鸣耀看得见,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