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晟王这人虽有些亢心憍气的高傲在,平时也不怎么搭理人,但你若对他好,他便会对你保有善意。”
看刘清慰并未觉察我与晟王的暗地交锋,我暂时放下悬着的心,撑伞离去了。
由于朱府与刘府只跟着三条街,所以此次出行并未驱车,只带有木槿一个丫头随行。路程虽短,景色却佳。杏花于新柳翠杨间晓带轻烟,疏雨下香谢一地。我只觉得饭后困顿,颇有疲意,想尽早回府拉下珠帘午睡一场。
不料,一架高大奢华的青色绸车突然驶出,横在我跟前挡了去路。晟王探出头来,“刘少夫人,不如本王送你一程?”
“多谢王爷美意。但身份有别,同处一驾马车,恐有不妥。”在我的印象里,晟王似冰山难热,不存在一丝半点的古道热肠。
翁晟下车,接过小厮的伞,“那便一同走走,本王正好顺路,会经过刘府。”
我并不喜欢被人捏着辫子打哑谜,语气清浅,直言不讳道,“王爷究竟意欲何为?”
翁晟愣了片刻,单手从大袖里掏出一张面具,笑道,“这是本王花朝节那日买的面具,一直在车上放着,今日恰好拿出来比比看。”他说着,就将面具轻轻朝我贴近,挡住了我的面颊。好在他仍然保持尊敬与礼貌,并不直接让面具触碰到我,只隔着空气对比了下。
我疏离的抬手将他胳膊挥到一边,力道并不敢重。“您是如何认出我的?”
似是错觉,我见翁晟一瞬间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再想仔细看时,他依旧是往常的样子,“旁人或许观察不出,但本王心思缜密,总会放大蛛丝马迹。”
他说着,俯身朝我,极低声地继续道,“你不必因此惶恐不安,本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翁晟挺直了腰,一脸正色,“知秋这段时间在太后在宫中小住,若她无聊宣你入宫,请你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千万不要推拒。最近她声名受损,许多人对她避而远之,唯恐不及。但本王知她心性善良,是不会有歹念恶意的。”
“不用王爷您特意嘱咐,我也是会去的。我与您一样,深信知秋的为人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可如今证据凿凿,王爷打算如何替她翻案呢?”我有些紧张,并不希望叶知秋还有机会翻身。
连着几日霏霏淫雨,今朝终于放晴,处处春和景明。我坐在明月窗下,跟着弄月弹奏古筝琵琶。几曲下来,弄月笑道,“嫂嫂聪慧有天资,又勤于苦练,如今琴技猛地精进,连我这个自五岁开始就碰丝竹弦乐的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你啊快别取笑我了。”我笑吟吟地,放下琵琶,“上次跟你说的那首《如梦令·夜阑忆与君游》可记住词了?”
“自然记得,夜阑忆与君游,残梦可堪花愁,难赴荼蘼路,只恐露浓空付。醒悟,醒悟。眼波溢我甘苦。”
“那今日我们就练习这个吧。”我笑了笑,将手揉摸,跃跃欲试。
正起乐时,许嬷嬷打外边儿进来,递来一张帖子,附耳说是归乐公主有请,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