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濯的眼睛顿时都亮了。
“你不用太勉强,累的话就先回去,明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吴念威胁地扫了他一眼,让他别搁那儿使美男计搅动军心,一边对司璇叮嘱。
“没关系的,我在飞机上休息够了,这个点回去也没事可做,还不如留在这儿……”司璇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瞄了一下正默默凑近的谢景濯,自己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撒起谎来能这么顺口。
“……那好吧,这样你还可以顶替我催催稿,挺好的……”吴念看小姑娘天真的模样有点像叹气,再看看姓谢的在那儿一个劲儿点头,带动得底下的三条萨摩也跟着他傻乎乎地点头……就大概也不难猜他是怎么骗倒司璇的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人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像小时候家里办生日宴一样,热闹散场之后,在门口一个个送走别的小朋友就会觉得很落寞,如果其中一个小朋友忽然提出来要在他家住下,就会高兴得疯了。
不过显然他此刻是众多要走的小朋友之一,看事情决定下来了便无情转身,只留下一句:
“那我走了,小璇到时候记得让陈叔送,谢老师忘了时间你就提醒提醒他,明天见吧……”
“嗯,明天见。”司璇冲他摆了摆手。
谢景濯见状便弯了弯眼睛,把小粽子远远地扔出去,然后趁那三只狗都不注意的时候动作飞快地拔腿往楼上蹿,一边还不忘叫司璇跟他一起走。
司璇应了句“好”,上楼时听到脚下软拖鞋落地的“吧嗒”声,落在偌大的房子里有浅浅的回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撇开吴念单独相处。
香水瓶的设计图和画稿不同,因为最后要投入生产,对稿子的精密度要求要高得多,饶是谢景濯这样偏爱手绘的人也没办法,只能用数位板操作。
司璇因此跟着他参观了二楼的另一个小书房,大致的格局和之前的差不多,只不过书桌没那张红木的看起来那么贵,加上为了照顾他的腰椎,设计的高度需要他全程站着操作。
于是尽管这间书房没给她安排儿童小书桌,在谢景濯一八五以上的身高面前,司璇从头到尾还是只能仰望着他。
等到那支以世界上第一座钢构架摩天大楼为灵感的香水瓶设计图基本画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谢景濯后续又润色了瓶身的细节,并且参照司璇的试香小作文,把其中一款“the rose of despair(绝望玫瑰)”的瓶盖图案画了出来,顺便给外包的设计打了草图。
不知道是因为吴念的激励还是她的关系,总之今晚的工作效率比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要高上许多。
到最后,还是司璇敌不过困意在一旁偷偷打哈欠,才总算提醒了他。
凌晨两点,谢景濯看着联系人里的“陈叔”两个字,和司璇在客厅喝着热牛奶面面相觑。
“陈叔应该已经睡了吧,都这个点了……”司璇看着狗窝那边三团排排睡的萨摩,弱弱地吱了一声。
“嗯……”谢景濯有点心虚地摁灭手机屏幕,放下空了的玻璃杯,一面底气不足地开口,“陈叔来不了的话我可以送你,问题只是……你的宿舍、关门了吗?”
司璇闭了闭眼,道:“之前十二点多回去的时候,阿姨还会通融通融,但两点的话……大概会被通报吧。”
谢景濯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刚冒出一句“那要不你就——”,又觉得有点紧张,把搁在大腿上的手放下后,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垂眼看着玻璃杯底部积起的薄薄一层牛奶,轻问:
“住……我这儿?”
司璇僵了一下,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有点猝不及防。
谢景濯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出来之后罪恶极了,解释的时候有点着急,但好在语速语调还能保持一贯的妥帖:
“别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二楼就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