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刘松山判断失误又被她泼了冷水,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话一出口再瞥见小姑娘白生生的面庞,像被张口塞了颗鸡蛋进去,突然想不出后半句要说什么。
他这话一卡壳,人就冷静下来了。
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只好闷声闷气地给自己打圆场:
“……没谈么就没谈,那你进步了我总不能不夸,那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无缘无故就进步了,当然猜测你年轻小姑娘这是谈了个恋爱体验体验爱情生活去了么……”
司璇被他这吃瘪的模样逗笑,伸手合上琴盒的盖子后站起身来,道:
“老刘同志,我也没说你全猜错啊……就算没谈恋爱,你就不允许我精神世界丰富、内心世界柔软?就不能单方面暗恋暗恋别人了?”
刘松山闻言差把胡子就能表演个吹胡子瞪眼,一边伸手敲她的头一边嚷嚷:
“我就说!我刘松山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还能给你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过去?”
教训到一半忽然又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开口:
“不对,你八成又唬我呢吧?……就你小司这模样加上你大提琴首席那地位,还轮得着你暗恋别人?学校里那些一个个油头粉面来追你的,不是都要从富民路排到南桥路了?”
作者有话说:
小谢[默默地拔出一百米的大刀]:教授,我就随便问问能从富民路排到南桥路的油头粉面们都有谁??
第19章 BWV 1010,In E-Flat:Prelude
司璇听到刘松山这说法,垂眼笑了笑,指尖在琴盒上轻轻点着拍子,嗓音有些暗淡:
“为什么不可能呢?单方面喜欢别人……当然是因为他,太好了。”
好得让人只能抬头仰望,连手都不敢伸一下。
好得让人贪恋能看见他的每一秒钟,像日光太盛时那抹灿白的晕眩,像地面上安静的融化,像做梦。
像做梦一样的喜欢,应该是喜欢到每个瞬息都很炽烈了吧。
她其实也能感受出谢景濯对她的好感,却又只能用“仅此而已”来形容——
只是像在橱窗里看到漂亮的展览品时,那一瞬间的心悦,是很容易就淹没在整个展览馆霓虹色的海洋中、并非‘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
她从来没想过她原来是个怯弱极了的人,直到谢景濯出现,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自卑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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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生宿舍时,天色已经很不早,出租车司机师傅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带三件行李,提出来要帮她把箱子扛到宿舍楼下再走。司璇知道自己体力不怎么样,没太推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他一路道谢。
她现在住的寝室是这几年才建成的,楼里安了电梯,人性化得让人想落泪,否则她光搬个行李就要断送掉半条小命。
这趟出门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一个月,司璇有太久没感受这间寝室的氛围,眼下从包里翻出钥匙后,竟然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勇气开门进去。
再反应过来时,她不自觉低哂了一声,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