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悦也六神无主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想要劝架,又不敢搀进两人之间去拉扯任何一方,到最后只能流着眼泪转头看司璇,急得喊她:“你劝一劝她们啊!”
司璇于是也傻乎乎地想上去拉架,中途被地上的行李箱绊了一脚,一下子清醒过来,又默默地退回床边。
谢景濯在此前对那两人的世纪大戏毫无兴趣,脸上的无动于衷直到看到他家宝贝这副悬崖勒马的后怕样子才总算破功,抬手掩了掩唇,免得自己笑场。
但司璇错过了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来得及对宋冉悦摇摇头,告诉她:“我就不参与了,收拾完行李就走了……”
顿了顿又面露尴尬地提醒她:“所以你要不也……快点收拾吧……”
宋冉悦听到这句话也稍冷静了一点,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很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司璇也察觉到了某种气氛,落在衣柜上的指尖稍顿,转头看她:“你也被退学了?”
宋冉悦抿唇摇摇头,挤出来的那几句话薄得像纸,而且是经久霉变过后又晒干的:“……院长给了我一次机会,没有退学……我取消奖学金和保研资格……休学一年。”
司璇点点头,细软的长睫微垂——
片刻后,还是问出了口:“所以微博上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吗?”
宋冉悦脸上勉力维持的神情被震碎,眼泪又线似的从臃肿的眼泡中淌出。
只不过最后,司璇收到的也只有苍白的“对不起”三个字。
……
真正收拾起来,司璇才发现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过季的一些衣服,她的大部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都已经在小别墅里了。
而那些不会再用的脸盆、收纳箱和所有的床上用品,也依附着这近三年的大学记忆,最后被封在这样窄小的一方天地中,成为悠长时间轴上的一枚深棕色的火漆印——多数时候并不好看,像疤上脱落的硬痂。
但它毕竟存在过,只是都过去了。
司璇于是能做到用平常心来对待。
而走之前,谢景濯在她拖着行李箱出来后,对寝室里满身狼狈的丁妍说了些话。
她虽然没有太懂两人之间对暗号似的你来我往,但貌似,用说话来形容谢景濯当时的语气并不合适……更多的像是威胁。
“禄海?”
丁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几乎是被迫应下的:“……是。”
“另一位,孙家?”
“……是。”
谢景濯听到这句“是”,忍不住嗤笑了声,声线微抬:“还打过她的主意啊……未婚夫?”
这个消息算是过程中的意外收获,但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下手也不会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