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兵分两路,一人带上冒顿与韩信二人直奔匈奴王庭的方向,即便路过某些小部族也没有浪费时间与之交战,在这般日夜不休地千里奔袭之下,他们很快就在冒顿的指引下找到了匈奴王庭所在的地方。
但可惜是,这些匈奴人似乎有特殊的听声辨人机巧,一群人愣是在李信等人抵达之前便得到消息,提前跑了。
李信带人查看头曼部落遗留下来的痕迹,将视线落在了那个尚未熄灭的火堆上,走上前观察一番后,他拿起剑挑出来一个刚刚燃起来,形状还非常完整的牛粪:“大家四处找找,他们肯定没走远!”
一群士兵立刻四散分开,开始搜寻头曼部落迁徙的痕迹。
但对方为了防止他们顺着脚印追上去,竟在周围用马匹与各种牛羊牲畜踩踏出了无数脚印,让人完全无法辨别该往什么地方走。
却在这时,冒顿突然趴在地上,将一只耳朵贴在了地面。
韩信吓了一跳。
冒顿却很快起身,直接走到李信面前:“我已经知道头曼部落的人往什么方向跑了。”
李信惊愕地看向冒顿:“我以前倒是听人说起过一些草原部落的人可以通过趴在地上听马蹄声来辨别马群方向,竟原来连人的动静都瞒不过你们?”
冒顿看了李信一眼:“原理都一样。”
李信有心询问是什么原理,又担心头曼部落的人跑远了,一番权衡之后到底还是决定先带人去追头曼部落的人。
相较于李信等人马匹上至多带上方便面与粉条等物的轻车简行,头曼部落的人在逃亡的时候却恨不得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更别说还有牛羊等豢养的动物需要照顾。
一旦找到了正确方向,想要追上去可就太容易了。
李信不过带人追了两个多时辰,便可以用千里眼看到头曼部落迁徙的人群了。
他当即大笑一声:“兄弟们不要懈怠,马上就要追上了!”
这话一出,所有士兵瞬间振奋起来。
众人加快速度,很快策马追了上去。
又追了两刻钟,这次都不用千里眼,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些正驱赶着牛羊、搬着帐篷等物往前跑的匈奴人。
那队伍浩浩荡荡,人数至少十多万。
但李信凛然不惧,当即下令:“大家跟着本将军一起往前冲,先不要管落在后面的老弱妇孺与孩子,直接去追前面的先头部队,然后兵分两路,一队随我与头曼交锋,剩下一队则直接从中间穿过,将头曼部落的队伍从中间截断,而后两面包抄……”
韩信听得眼睛一亮,立刻就想举手加入其中,却在转头的时候瞥到冒顿表情……似乎,不怎么好。
但那也就只是一个眨眼,冒顿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
韩信顿了顿,暂时没有多管。
他直接策马上前:“李将军,我也想要参战!”
李信好笑地呼噜了把他的头发:“屁大点儿个人就想参战,等再长两年再说吧!”
韩信不满:“我已经成年了,连父亲都说我兵法大成,已经……”
“兵法是兵法,这可是一对一的打仗。”李信看着韩信,“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可不够那些匈奴一巴掌!”
说完就要策马离开。
韩信却不甘心,再次追了上去。
几次三番之后,李信也是被他缠得烦了,于是便道:“看在你小子的名字与我相同的份儿上,你便跟着我副将,一起去截断匈奴队伍……”
一番吩咐之后,李信便直接带兵走了。
韩信走到副将身边,冲着人嘿嘿直笑。
那副将看他高兴的样子,一时忍俊不禁:“也行吧,记得跟得紧一些,不然我看顾不到你!”
韩信自然点头。
不过……
他转头看向冒顿,正要问他是否要与自己一起,便看见冒顿一个马鞭挥下,直接追上了李信的队伍。
韩信愣住。
但转念一想,头曼与他的阏氏、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都在前面,冒顿更想去前面也很正常,于是不再多管。
不过……
韩信看向副将:“可以拜托你们派一个人去保护冒顿吗?他是匈奴太子,说不准会遇到危险。”
副将一顿,转头深深看了韩信一眼后,直接将自己的亲兵派了出去。
……
> 一人稳扎稳打横扫匈奴其他部落,很快就一个接一个地拿下了其他不曾投靠秦国的匈奴部落,继而将视线落在了匈奴东边的东胡、扶余与肃慎等游牧民族。
这些游牧民族虽然在秦国大一统之前时常南下,但在秦国大一统后,知道了秦军的厉害,除非实在过不下去了,否则轻易不会南下。
后来有了互市之后,这些人就更不愿意与秦国起冲突了。
然而谁知道,头曼部落那害人精竟然接二连三地挑衅秦国,并将人彻底激怒,直接派兵攻打他们去了。
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东胡等部落之前还打算作壁上观好好看戏,谁能想到战火竟突然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因为毫无准备,东胡等部族简直毫无抵抗力,很快就被蒙恬拿下。
一开始,好些部族都想跑来着。
但随着其中一个部落的人问了一句“我们加入秦国后也能获得和之前投奔秦国的那些匈奴人一样的待遇吗”,并在得到了肯定答复后,所有部族全都不跑了。
不但不跑,还一传十十传百给那些尚未被蒙恬攻打的部落传了消息。
于是蒙恬之后的“征伐”之旅就变得奇幻起来——
几乎只要他找到一个部落,还未正式开打,对面就会直接投降。最可气的是,这些人还主动提出愿意给他带路去找其他的部落,原因竟然是他们觉得蒙恬找人的效率太低了,让他们等了好久。
蒙恬:“……”
这经历简直魔幻。
……
蒙恬这边收编各游牧民族相当顺利,李信那边也不逞多让。
虽然这场仗打了好几天,但最后李信仍旧以近乎一边倒的局势赢得了胜利,因为在两天之后,被李信切断了补给的匈奴士兵战力大打折扣,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根本不是秦军对手。
最关键的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匈奴士兵的战斗力只会越来越差。
若只是如此就罢了,匈奴人勇猛,少有投降之人。
但……
韩信这个促狭的,竟给李信献计,让所有秦国士兵在暂时休战的时候,抱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木碗端着食物在匈奴士兵面前吃,不但在他们面前吃,还会在他们面前煮。
油炸出来的面饼配上浓郁的香料,那味道,简直了……
每到饭点儿的时候,一群匈奴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说句眼冒红光、口水直冒完全不夸张。
如此不过两次,便有匈奴人受不了了。
当天晚上,便有一些匈奴人抱着肚子来找秦军投降。
秦军直接给了对方两个面饼煮着吃。
浓郁的香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往整个营地蔓延,争先恐后地钻入所有人的鼻孔。
那些吃饱了的士兵还好,也就只是嘴馋而已。
可那些饿着肚子的匈奴士兵……
有人悄悄出来看,却正好看到自己的同族正抱着木碗呼噜噜地在哪儿吃面喝汤,看着好不快活。
匈奴人:“……”
有的事儿吧,向来是有一就有二。
于是很快,便有无数的匈奴士兵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来,然后走向了秦军的营地。
等到次日醒来,匈奴将军一清点人数:嗬,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本就战斗力直线下降,如今连人数都维持不了。
这特么还怎么打?
匈奴那边的士气更低了。
匈奴将军又气又急,只能尽快去找头曼汇报。
然后……
“来人啊,单于被人杀了——”
韩信几乎是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冒顿:“你是什么时候……”
“昨晚。”
冒顿淡定开口,“趁着那些人忙着出来吃东西的时候。”
韩信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会更恨阏氏……”
冒顿疑惑地回头看着韩信:“我确实恨那对母子,但带来一切厄运与不幸的,不是头曼吗?”
韩信正要询问,却听匈奴那边再次传出一阵喧闹。
他仔细聆听,才知道是阏氏与她刚出生的小儿子也被人暗杀在了帐篷之中。
韩信看向冒顿。
冒顿笑了下,而后拿着一方棉帕,一下又一下地伸手擦着手中的刀。
若仔细看,还能发现那棉帕上,沾染着些许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