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想了想,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含糊道:“我们坐的自己的船。放了几只灯,又逛了片刻,便回来了。”也不敢提私自出门,又救了人的事,便洗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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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一切如常。锦鱼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猜也许那敬国公府的小公爷不敢叫家里人知道自己胡闹落水的事,所有没有声张。
这日锦鱼母女两个一大早吃过早饭,趁着太阳还不大,便仍去期颐堂给老太太请安。可惜还是大门都进不去,只得在外头行了礼。
母女两个便慢慢往回走。
不想刚走到中途,就听身后脚步响,有人叫唤:“五姑娘,秦姨娘,夫人叫你们过去,有话要问。”
锦鱼回头一看,就见个方头方脑的婆子朝她们追过来,正是许夫人的心腹王妈妈。她心头一悸,只得跟着去了。
一进古香堂梢间,锦鱼就看见了一个大脑门丫头低头垂眼站在门边。见她们进来,香罗飞快地瞟了一眼,忙又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
锦鱼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前日反复交待过香罗,让她不许告密,看来还是搞砸了。
上首四扇樟木雕花屏风前,金丝竹榻之上,坐着许夫人母女。
许夫人身上穿着件梅色薄绸绣宝象花对襟直领衫儿。
四姑娘穿着的却是桔色轻绡绣水莲的对襟半臂,衬得人若一朵娇花。
这对母女日常都打扮得十分精致。她不由看了眼她娘跟她自己。她娘入府以来都穿些深暗的颜色,今日一件茄色襦裙,十分老成。她则更是随便,一件素蓝衣衫,头上只别了一根姆指宽的碧玉簪。
两个上前行礼问安毕,就听王妈妈道:“你们都多少日子没来给夫人请安了?也就是夫人宽厚,一直没追究过你们。你们也该懂得感恩才是。”
锦鱼一怔。她还以为是因为她娘撒泼,她私自出府。没想到竟是为了请安这样的小事?
秦氏忙连声告罪,她也只好跟着附和,两眼却疑惑地看着许夫人。
却见许夫人似笑非笑道:“你们在庄上住得久了,想着你们必是喜欢清静的,才安排你们住在了浅秋院。离这里确实有些远。这大热的天,你们不来请安,我也就罢了,哪里会计较这个。”
这话说得真奇怪。明明是当初把她们打入冷宫,怎么许夫人倒黑白颠倒,利用这事向她们强行卖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不明白,却听许夫人猛地声音一高,道:“可秦姨娘,我体贴你们母女,你怎么却这样害我?”
这罪名不小,秦氏唬了一跳,低头垂眼,急道:“奴婢怎么敢害夫人?”
却听许夫人道:“昨日我想五姑娘一人坐船实在不妥,这才叫她别去了。也是为了她好。你怎么竟敢唆使她私自出府?!这要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跟侯爷交待?!”
锦鱼听她到底绕到这事上来,反心头一松,上前坦然笑道:“姨娘不知道,是我自个要出去的。五儿来传信,我怕她年纪小,是个糊涂的。怎么全家上下,人人都要替老太太祈福,独缺我一个?便想追上夫人问个明白。若真是夫人的意思,那我便回来就是。谁知道到了车马房,大家早走了。只得又往河边赶,可侯府的船也早走了。”
却见许夫人眼中银芒忽地一闪而逝,右侧嘴角却慢慢挂起,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道:“刚才敬国公府来了人,言之凿凿,说七月半在五丈河,是咱们府上的姑娘救了小公爷的性命。把我唬得够呛!府里的姑娘们明明全都跟我们一处。哪里有这样的事?我这才叫了香罗来问,原来竟是你闯的祸。”
锦鱼暗叫一声倒霉。原来还是那小公爷坏的事。这事没法子抵赖,只好道:“我本想去找侯府的船,谁知道这么巧遇到了小公爷。总不能见死不救。”
许夫人嘴角便慢慢抿起,眼神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