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说让她们先回浅秋院去。
锦鱼猜她是急着去找锦心说敬国公府的亲事,想了想,便跟秦氏告辞出来。
走到将近浅秋院,路上杂草丛生,仆妇们都不往这边来。秦氏看看前后左右,这才问她刚才人瞧得如何。
锦鱼便道:“没瞧中。敬国公府咱们够不着。永胜侯府,穷兮兮的。”
秦氏便有些忧愁,蹙眉道:“那也不能浪费了这份大功劳。总要想个法子叫那两家知道真相才好。日后你有了敬国公府的帮衬,谁还敢欺负你!”
锦鱼忙拉了她一把,嘴角翘翘,贴着她耳朵道:“自然不能叫她们白抢了去。娘,你先回去,我回去跟许夫人交涉交涉!你在一旁,我反而不好说话。”
秦氏美目含泪,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庞,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误了你。你只记住,就凭这一桩,日后你的亲事,咱们得自己做主。还有嫁妆,也不能少了你的。”
锦鱼莞尔。
她娘一颗心里塞得满满的都只有她的亲事。
第7章
锦鱼回到古香堂,再次进了梢间。
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青石地上一滩湿痕,王妈妈垂头站在炕边,丫头们俱都战战兢兢的模样,许夫人却不在里头。
她上前给王妈妈打招呼,王妈妈一抬头,锦鱼就见她额角肿了个大红包,黄黄的脸孔从眉间往下有一道奇怪的红痕,胸前也湿了一片。
她不由好奇,便问怎么回事。
王妈妈怨怼地狠狠地挖了她一眼:“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锦鱼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多半是许夫人知道王妈妈带她去偷听,一怒之下砸了杯热茶在王妈妈头上。难怪王妈妈瞧上去这般狼狈。
许夫人表面和善,怎么对下人这般刻薄?
王妈妈可是她的心腹陪房妈妈,怎么这点脸面都不给?
倒叫她有些对不起人,便摸了摸随身的香包,掏出指甲盖大小的一枚小银锭来。
那银锭只两分重,铸成了牡丹花儿的样式,十分精致可爱。
她伸手塞到王妈妈手里,道:“妈妈拿着逗家里孩子玩儿罢。”
王妈妈脸上露出几分诧异,接过正要细看,却听得里头脚步响。她忙慌不迭地塞进衣袖里,规规矩矩地缩到墙角肃立。
一时就见许夫人带着两个大丫头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件家常梅红绣灰海棠花的衫子。她瞥了一眼锦鱼,往炕上一坐。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脸上显得黑沉沉一片。
锦鱼忙要上前问安,可话未出口,便见许夫人挥手“咚咚”两声,猛拍了桌子,冷声喝道:“五丫头,你还不跪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花厅去偷听?你这些个不知道谁教的下流作派,如今都得一一给我改好了!不然传出去,咱们整个侯府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一家子的姐姐妹妹们都要受你的连累!”
这话说得极是过分,骂了她娘。
锦鱼心中恼怒,下跪?她从小到大除了拜菩萨,还没跪过人。这叫她怎么软得下膝盖?可又不敢当面跟许夫人对吵。只得强忍心头不快,上前行了一礼,张着一双水莹莹的眸子,镇定地看着许夫人,道:“母亲,刚才的事,回头您再跟我算账罢。我想先跟您谈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