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气咻咻地不答。
“你可真真养了个好丫头!菜还没上桌呢,她倒先想着偷吃。今儿她竟跑到外院去,要私传此物给江家姑爷,被人抓了个正着。”这话却是许夫人说的。
锦鱼心头一跳。豆绿对她一片忠心,当初还反对她嫁江凌,怎么可能去勾搭江凌?她飞快地瞟了一眼江凌,见他半垂着眸子,脸色凝重,宛如一座雕像,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今儿让豆绿把玉肌膏给江家的婆子,可没让豆绿跑到外院去,这钗子又是哪里来的?
再说豆绿怎么就算知道江凌来了,怎么跑到外院去的呢?外院那么大,人那么多,豆绿又是怎么找到江凌的?
她正低头沉思,却听“啊”地一声,接着便听锦心道:“母亲,这支珊瑚钗我之前就瞧着眼熟。您瞧瞧,这是不是那日五妹妹去钟五姑娘的及笄礼时戴过的?莫不是……”
言下之意,是她指使豆绿传送的。虽然她与江凌已经定亲,可背着父母,私送定情之物,行为未免过于轻浮。
这丢掉的钗竟真被人作起文章来。锦鱼不由心中大为庆幸,当时未雨绸缪,正想张口解释,却听景阳侯道:“这样的丫头,留在身边也是祸害。今日便拉出去发卖了。”
锦鱼吓得脑子嗡地一响,声音都在发颤:“她……只是在奉命行事。”虽不知事情真相,她也不能这样任由景阳侯把豆绿给卖了。
“哐当”一声响,景阳侯衣袖一挥,茶碗落地,打了粉碎。
“你……你……”景阳侯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愚蠢!取家法来!”
也不知道是说她指使豆绿做这样的事愚蠢,还是她居然承认这事,没让豆绿当替死鬼愚蠢。
锦鱼见景阳侯连她都要打,急忙冲到豆绿跟前,喝道:“豆绿!玉肌膏呢?你弄哪儿去了!
豆绿这才抬起头,小蒜头鼻子一耸一耸地,叫了一声:“姑娘!”便哇哇地哭了起来。
锦鱼见她两边脸颊高高鼓起,红肿如桃,嘴角还挂着血丝,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显然豆绿惨遭毒打,却什么也没说。
豆绿两眼巴巴地看着她,道:“我拿了玉肌膏准备送给江家婆子的。可那两个婆子身边一直有人。我没法子,听人说江家姑爷亲自来送腊八粥了,人在外院。我便塞了看二门的婆子一两银子,溜了去找他。可……可刚要把东西给他,便……便叫人捉住了。玉……玉肌膏就……掉掉……掉池塘里去了。”
“明明是你扔进去的!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扔的是什么?分明是想毁灭罪证!”就听有人喝道。
锦鱼循声看去,却见一个大脑门子,竟是香罗。香罗站在锦心身后,她之前没注意到。
她心头一动。怎么那么刚刚好,香罗偏看见了?豆绿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明明看见香罗在旁边,还给江凌递东西。除非……香罗其实一直偷偷在盯梢。
这哪里有巧合,分明是陷害。只是……锦心这样处心积虑地害她,到底想得到什么?
可就听脚步声响,她抬眼就看有两个婆子手里拿着大板子进了门。
她急得忙问:“那钗子又是怎么回事?”
豆绿哭得更厉害了:“我去找姑爷的路上,在地上瞧见这个,还以为是姑娘的钗子,便捡了起来。后来瞧着不是,便先揣在怀里,想着回头交给哪个管事的嬷嬷……我真没有把这钗子给姑爷。”
眼见两个要行家法的婆子直冲自己而来,锦鱼忙往前一扑,冲着景阳侯,往地上一跪,道:“王大姑娘告诉我,说小公爷把江……江公子打了。我怕他……还没成亲,脸上就留了疤,这才让豆绿给他送玉肌膏。都是我的错。”不管如何,先把小公爷拖下水,若这事是锦心故意害她,她必叫锦心得不偿失。
“你……你胡说什么?谁把谁打了?!”果然就听侯爷惊问。
锦鱼心中诧异。江凌脸上带伤,侯爷见了不可能不问一声。她不由匆匆瞥了江凌一眼,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