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的信,笑得这般春暖花开的?”
钟微抬头,见钟哲穿着天丝七彩锦,华丽非常地摇晃着走了进来,不由“噗嗤”笑了一声,道:“自然是个会种花儿的。锦鱼说,如今人人都对她的牡丹垂涎欲滴,盼着她能大宴宾客,可是江家破落,院子失修已久,请客用的桌椅板凳也凑不齐,她只好望花兴叹了。可惜……啊!”
钟哲整整衣袍坐下,笑道:“确实可惜!那日我可是去大街上瞧了热闹的!那十六抬牡丹,我敢说,便是皇宫内苑也找不出来这般品相的。”
黄夫人在旁边听了,道:“听你说得这样好,倒连我也勾起好奇心来。我当日可是他们的全福人,不如我便厚着脸皮,带着你们两个去永胜侯府硬走一遭?”
钟哲却笑道:“我倒有个法子,既不扰了永胜侯府,还能叫你们赏上牡丹,只说,你们怎么谢我吧?!”
钟微与黄夫人齐齐看向他,眼神里都带着警惕。
钟微心道,她这个哥哥算计最精,不会是想利用她,打锦鱼牡丹的主意吧?锦鱼哪里斗得过他,若叫他算计了去,岂不是愧对朋友?
*
却说锦鱼在家,也为了那十六抬牡丹发愁。
短时间不下地种着,倒也将就。若是时间长了,却是伤根。
若把这牡丹全种在永胜侯府,这侯府破败成这样,一时也理不清楚,回头整理时,再要移栽,又伤一回。而且江凌说要分户,也不知道怎么个分法。万一她种花的地方,回头不归他们两个,可怎么办?
若是还把牡丹送回洛阳庄,又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洛阳庄虽在她娘名下,却还是景阳侯府的产业。她跟江凌又没和离分手,嫁妆怎么好还回去?
她自己名下的庄子呢,刚接手,庄头是谁,土质如何都还没整理清楚明白,总不能胡乱交到别人手上。这些精品可都是她多年的心血。
一边烦恼着,她一边给钟微和王青云都写了信。
其他人也就算了,既然这些牡丹引得全城人都眼馋,若是她们也想看看,她却等花儿谢了也没人个信,岂不伤了朋友的情分?总要解释一下,自己暂时不方便请她们过府做客的原因。当然,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那天在宜春侯府的际遇。
可没想到信一大早送出去,中午便有了回音。
钟微说钟哲给她出了个主意,问她有没有兴趣。
钟哲说西街原有个十亩地大小的牡丹园,进院要收一贯钱。
可园主经营不善,如今入不敷出,问她想不想买下来,把这些牡丹都移植到那边去?
等整理好,要请客时,只管关了园子,多少人都能请。
不请客时,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这些花儿。
锦鱼捏着信,低头捉摸,沉思半晌不语。
却听江凌在一旁问:“娘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江凌成亲请了十天的假,这几日都在屋里陪她。倒也不会没话找话说,锦鱼忙着整理自己的物件时,他能帮忙便帮忙,帮不上忙时,他便在一旁安静地看史书。
锦鱼眼神一亮。
钟哲有经营长才。可江凌也心思伶俐。
这事行不行,自己不如问问他。当下便把信纸交到了江凌手中。
江凌接过,慢慢看过一遍,道:“娘子,今日天色尚早,不如我带你去那牡丹院逛逛。你亲眼看过,再拿主意,如何?”
锦鱼:……
果然是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