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的。也许,一会儿她出来,该跟柳家谈谈,能替锦心争取多少便争取多少。
婆子上前开了锁。
与上回在祠堂不同。
她们都走到门口了,里面还是悄无声息的,似乎人都睡着了。
婆子带着她上前,走到正房门前檐廊下,敲了敲紧闭的朱漆大门。
半天,里面才传来一声咕哝:“谁呀?”
这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
锦鱼站在原地不动。
那婆子道:“亲家的五姑奶奶来看你们奶奶了。”
里面啊地讶异了一声,就听脚步响,一时一个方正的脸孔冲了出来,锦鱼一见果然是认识的。
“王妈妈?!” 豆绿先替她叫了一声。
不错,这人就是豆绿以前叫王麻将的王妈妈。上次遇到,胖得脱了形,这回竟又瘦回来了,只是老了许多,以前总抹得黑得流油的发髻,也掺了些花白。
王妈妈邋遢地裹着一身厚厚的皮子衣裳,像是刚从炕上爬起来,先是迟疑着不敢认,半天,竟是直冲上前,“扑通”就跪下了,痛哭流涕,抱住她的双脚直喊:“五姑奶奶救救我们吧。”
锦鱼实在唏嘘。当初王妈妈到洛阳庄,秦氏跟梅姨跪着求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真是谁能想得到呢?
她忙伸手去扶,还顺势在王妈妈耳边轻道:“别叫人看笑话。”
王妈妈一愣,忙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角,站起身,看了看那婆子,不敢再言语。
锦鱼便对那婆子道:“妈妈可否容我跟我姐姐单独说几句话儿?”
那婆子满脸堆笑,道:“夫人说了,叫我全听卫五娘子吩咐。”
王妈妈满脸惊诧看了锦鱼一眼。
锦鱼便冲豆绿使了个眼色。豆绿立刻拿出一只大荷包来,塞到那妈妈手里:“您老人家到外头倒座歇歇脚,喝杯热茶吧。”
那妈妈把荷包塞进袖子里,笑呤呤地走了。
王妈妈这才把锦鱼让进了屋。
锦鱼一进屋,就觉得屋里虽是不冷,可阴沉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好像有什么东西发霉了。
往里走,就见物品之上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抬眼看去,不由骇然,梁上竟是结了不少的蛛网。
原来虽然这里比那祠堂的牢房好些,却也有限。锦心居然为了这样的日子,签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保证书。
锦鱼不由气结,怒问:“你们家姑娘呢?其他的仆妇呢?!”
王妈妈道:“姑娘喝了点酒,在里面睡着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伺候。”
锦鱼便不忙往里走,在堂屋里站住脚,问王妈妈:“怎么回事?”
王妈妈一脸愁苦,贴着她耳朵道:“姑娘被关在这里,气不顺,对丫头们是非打即骂的。香绢劝了几次,她连香绢都打了。香绢闹着要寻死,惊动了敬国公夫人,过来问谁还愿意在这里继续伺候的,谁也不吭声。敬国公夫人便把人都挪出去了。那日我正好不在。敬国公夫人便把我叫了回来。说我是个老成的。”
锦鱼:……
这里屋子大,没个十几二十个丫头婆子时时打扫,自然很快就脏得不成样子。
便问王妈妈一应供给如何。王妈妈便道每日都有人送吃送水送炭,也有人定时来收夜香收垃圾收换洗的衣裳。就是不再派伺候的人来。
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