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才听得皇后娘娘道:“罢了,那花儿也不用你插了。下去吧。”
锦鱼谢过,这才站起身来,低头正要退下。
不想就听又有人道:“你抬起头来瞧瞧!”说话的又是敬国公夫人。
锦鱼的皮肤自来娇嫩,所以她才费尽心思做了那玉肌膏。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额头定然已经青紫了。
当下便听话地抬起头来。
“哎哟!这可伤得不轻。”果然就听得有人在叫,还是太子。
“这……这……罢了,带她下去上点药吧。”皇后娘娘语气有压抑着的气闷。
锦鱼心道皇宫里的药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上上去,这印记马上就消除。
她就要顶着这么个额头叫所有人都瞧瞧,这诚亲王是多么心胸狭窄,不堪大任。
她不由悄悄看了太子一眼。若是太子聪明,这事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才好呢。
太子似乎怔了怔,却道:“母后,儿臣也得动身去父皇处了,没想到倒耽搁了。”
至于耽搁了什么,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想了想,瞪了锦鱼一眼,道:“先拿冰敷一下,也别去上药了。你知道别人若问,你该怎么说。”
锦鱼:……
算了,天家颜面果然大过天。
她自然是不会提及诚亲王的,只是别人信不信,却是别人的事。
就听人道:“不如赏她个额饰?今日还是她的生日。”却是敬国公夫人。
皇后娘娘喜道:“你这主意不错。”便吩咐宫人道:“把之前苗疆进贡的那套纯银额饰取了来。”
又吩咐蔡公公道:“把那些姑娘都叫了来吧。太子殿下也该走了。”
说完见锦鱼垂头丧气地站在地上,不由有些来气,又道:“赏她一个绣墩。”
锦鱼便谢了坐下。
等着额饰的工夫,有宫人拿了冰帕子来给锦鱼敷着额头。
锦鱼额上又冷又痛,心里气愤。还说在宫里过生日是大福气呢,谁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却听皇后娘娘道:“给姑娘们的赏品先拿上来吧。一会儿姑娘们进来了,叫他们一个个地都到近前来,我有话问,再由太子替我给她们嘉赏。”
这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皇后娘娘便与敬国公夫人还有太子低声商议了些什么。
锦鱼隔得远,也听不清楚。
过得片刻,取额饰的宫人先来了。
好大的一串,像璎珞一般,下头缀着十来片圆圆薄薄的银片,确实挡得严实。
那宫人便替锦鱼戴上了。
却听皇后娘娘道:“过来,叫我瞧瞧。”
锦鱼忙走近了。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转头对敬国公夫人笑道:“倒是真一点瞧不见了。”
敬国公夫人笑道:“也是娘娘一下子就想起这苗疆的额饰。若是寻常额饰也遮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