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也别太伤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一时马太医进来,她又叮嘱了马太医几句,这才带着豆绿离开。
马太医想来也早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便没多嘴,给老太太按了脉,开了方子,便告辞了。
花妈妈忙打发人去配药。
老太太只觉得浑身的老骨头都散了架子,躺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花妈妈劝道:“眼看着皇上年纪上来了,这种事,便少不了。咱们家现在遭了罪,倒未必是坏事。以前也不是没经过。如今我看五姑爷是个极有主意的,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老太太闭着眼,点了点头:“唉,什么秧结什么果。那秦氏是个心思单纯的,带着锦鱼在庄上十五年,我咬着牙,不闻不问,也是怕她们回来没个好结果。如今看来,这一念之善,倒是有了福报。锦鱼好,她找的姑爷也好。就不知道这次的事,会不会连累到大郎二郎?尤其是大郎,若是皇上恼了,怕这个世子之位也没了……”
花妈妈拍着她的手:“您也想开些吧。不是还有宁哥儿么。如今咱们家遭了这么大的变故,等这事完了,就把秦氏跟宁哥儿接回来。安生过日子,不卷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
提到宁哥儿,老太太这才心情好些。
两个老人家絮絮叨叨,等药煎好,老太太喝了,这才歇下。
*
锦鱼出了期颐堂,便去了古香堂跟晴雾交待了景阳侯的话,才回到紫竹斋,洗漱休息不提。
到了第二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得外头有人哭闹。
睁眼叫豆绿。豆绿飞快跑了来,小脸皱得像苦瓜:“姑娘还是被吵醒了?”
锦鱼睁眼看着茜红的纱帐,有点晃神。
这里她以前就住过的。
这样猛地又住了一晚,竟是睡得极沉。
扫了一眼床辅,空着。江凌今日还要上朝,一早就走了。
再看窗口,只隐隐有些发白,想来还早。
便问怎么回事。
豆绿道:“还不是六姑娘,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就跑了来闹。我让她在外头等着,她就哭哭啼啼。虽有那八个蓝牌仆妇,可也不能打她骂她,真拿她没法子。”
锦鱼醒了醒神,终于翻身起来。
她便让豆绿伺候着简单梳洗,才到堂屋坐着,让把锦柔放进来。
一时锦柔顶着一张幼白的脸,两眼红肿,眼下乌青地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愁容的楼姨娘。
锦鱼让了座,便让上茶水点心。
锦柔坐下,便西子捧心一般捂着胸口,哭得哀切道:“我怎么听得风声,说是夫人真的杀了文氏?若是这罪坐实了,爹……爹包庇,也要夺爵流放。那我……我怎么办啊?!”
锦鱼:……也不知道锦柔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看来刘氏管家的能力还是不够啊。
心里对锦柔的不喜又多了几分。
锦柔这人可真是只顾自己。嫡母犯法,爹要流放,她想的只是她自己怎么办?
能怎么办?
锦柔自己眼高于顶。
前日宁哥儿的满月宴上她倒听到了几句闲话。
说上回国色天香园的斗花会后,有人家来打听过锦柔。
只因她在会上表现得十分柔弱温顺,人也长得不太艳丽,很合各家夫人的眼缘。
可她不是嫌弃人家是庶子,就是嫌弃人家家世不够。非要找个一等一的人家还要嫡子。
结果到现在,亲事也没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