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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二房里的后嗣只金姨娘所出的秦恒一个,丈夫少不了偏疼些,若是旁的事,杨氏也懒怠计较,只守着女儿,坐稳自己这正房的位子便罢,可是偏生是嫡亲女儿的亲事被算计了去,金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手也伸得太长了。

今日敢抢嫡女的亲事,明日便要挑唆庶子反叛嫡母,再后日,岂不是连这正室的位子也要让于她了?

想到这里,杨氏借着窗里透进的月光,轻轻地瞥了一眼丈夫。

自家这丈夫,样貌平平,才干平平,唯一可取的,只是老实勤恳这一条。当初相看时,父母兄长因他处处皆寻常,并不曾相中他,是她这受宠的幺女点了头,家中拗不过才答应了。谁知如今,连这老实勤恳,也仿佛不大牢靠,更不必提他如今中年发福,那平淡无奇的样貌,又更逊色了几分。

这些年他待自己也并非不好,然而他们兄弟三人,只自己这房没有个嫡出儿子,总是矮了旁人一头,他瞧在儿子的份上,对那金姨娘和秦淑多有回护,可是也并不曾轻视自己这个正室,认真算起来,都是无可指摘的。

此次去润州拜寿,并不是应有之事,哥哥和夫君各在任上,原本只要按时送礼便罢,可是家中之事实在令人烦闷,去杨家既是舒散也是问计。

幸而得了嫂嫂指点,回家来才不至于方寸大乱,那姓金的这些年攥着个儿子,又管着几处铺子田庄,自以为事事得意,却不知道正室拿捏妾室的法子且多着呢。

一夜无话。

第3章

次日早上一起来,秦芬便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大约是昨天吃了些有营养的东西,她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便掀开被子下床,这时才看清屋里的陈设。

她是个现代人,不认识屋里摆设的好坏,仅有的一些古代文物知识也只是来自于几次博物馆参观,四下一看,长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长案木质细腻,高几上摆着几盆花草,花盆瓷质尚匀,再多的也看不出来了。

回头一看床铺,倒看出些好坏来,帐子是淡黄色丝绸质地绣花的,上头的绣样是灵巧的彩蝶花草,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这些天她听见丫鬟们闲谈无数,也知道这精美的帐子约莫是徐姨娘或梨花的手笔,自家这副小小身躯,倒是个受疼爱的。

正四处打量着,陡然听见一声惊呼,回头见梨花捂着心口,嘴张得能塞个鸡蛋,不过一瞬便高声呼喊:“桃香!桃香!”

桃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握了一把花:“姐姐有什么吩咐?”

“姑娘醒了也不在跟前服侍,你就是这样当的好差?这会子胡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