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己朝着太太卖乖,向那蠢钝的四妹卖好,为的不就是得个好前程,如今前程来了,虽在眼前,却总好似随时又要走了。
秦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嘶吼,再看看眼前亲亲热热的三个妹妹,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接了绢花,四个姑娘,三个是高兴的,还有一个,紫晶也不如何放在心上,笑着行礼告退,回去向杨氏复命去了。
不多时就是午饭时分,秦贞娘笑着赶人:“这画一中午也学不出来,珮丫头别磨了,回去吃完午饭好好歇着才是正经。”
秦珮爽快应了一声,搁下笔随着秦芬回院了。
回得院子,桃香和锦儿去安置绢花,又唤小丫头打水给姑娘们洗手,觑着旁边无人,秦珮往秦芬身边凑了凑:“五姐,我是故意弄脏那支牡丹的。”
秦芬看一看秦珮,挑起眉来。
秦珮见了秦芬故意作惊诧的模样,知道五姐是在玩笑,嘻嘻一声:“我知道三姐是想作弄你和四姐,可是你和四姐总不好为了一支绢花认真推让,那多不上台盘,我就想呀,干脆上去捣乱,谁也别拿,这才是最好的。”
这六妹自来是有些顽皮的,能想出这主意也不奇怪。秦芬忍俊,问得一声:“你这么做,可不怕四姐发脾气?”
秦珮扮个鬼脸:“一支绢花罢了,四姐哪里看在眼里。阖府里,也就是三姐一人爱在这些细微地方用心思。”
“可是,你这样就惹得三姐不快了,她以后只怕要记恨上你了呢,何苦来哉。五姐又不是没法子挤兑她,你也不用强出头的。”
秦珮一时不曾说话,把手里一方淡粉丝帕,揉来揉去,半晌后才道:“太太待我有大恩,我该乖顺些的。”
这话,哪里像是素来刁蛮的秦珮会说出来的,这孩子,陡然便好似长大了,虽然乖顺,细想却是可怜的。
秦芬心下感慨,轻轻揽了揽秦珮的肩膀:“以后会好起来的。”
这日下午,上房便又赏了东西下来,来的是个小丫头,捧着两个木盒子,面上恭恭敬敬。
秦芬命桃香接了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两盒乳饼、饵块之类的东西。
小丫头口齿还算伶俐:“五姑娘,六姑娘,这里头是太太吩咐给姑娘们办的奶糕子,冲茶就粥都是相宜的。上头那盒是奶块和乳扇,奶块是淡口的,乳扇是咸口的,这两样五姑娘爱些,下头那盒是奶糕和饵块,这两样都是甜的,六姑娘爱些,上头有红签的,不会弄错。”
自回了老宅,每天的那顿牛乳炖蛋便停了,女孩们知道回了老家不比原来,都不曾出声问过,这时见杨氏赏下奶糕子,便知道是补那原来的一顿牛乳炖蛋,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秦芬命桃香收下,又命桃香拿些果子赏那小丫鬟,秦珮忽地出声了:“锦儿再拿两块桂花饼给她。”
姐妹两个住在一处,除开银钱份例这些大的,寻常细处都是不分的,秦珮这时一说话,秦芬倒奇了,待那丫鬟下去,便出言相问。
秦珮低头,似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她知道五姐是个坦荡的,也无甚好瞒,片刻又抬起头来:“五姐爱咸的,我却爱甜的,太太吩咐人办了两样来,是待我好,我自然也该表表心迹的。”
秦芬忍不住又叹一回,这六妹忽然长大,当真是如同徐姨娘说的,叫人看了可怜见的。
次日早上去给老太太请安,姐妹几个便戴上了绢花,见了许氏面,齐齐道一声谢。
这样的行事做派,方是大家子出来的规矩平和,许氏想到在洪氏那里受些没头没脑的气,这时才觉出杨氏的好处来,这些年的怨气也平了些,笑着将几个侄女都赞一遍。
洪氏将几个侄女来回看一遍,点一点秦珮:“六丫头戴那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