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也并没放在心里的。”
姨娘的事,太太确是没放在心里,可也没放在眼里。秦珮默默地在心里叹口气。姨娘做的事,也实在不上台盘。
若是早两年知道给太太做针线,还可说一句悔改思过了,如今瞧见太太卖人才害怕,这不是明摆着说怕太太这母老虎么?太太难道很受用这份无用的畏惧?
秦珮也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姨娘和太太的事,又想到从前曾与四姐五姐说好了不管大人的恩怨,于是心下叹口气,只把此事丢过,亲亲热热挽着秦芬,说起赴宴的事来。
自秦芬去看过秦珮,她便一日好似一日,到了赴宴的正日子,她穿着新做的衣裳,精神焕发地到了上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日是去英王府赴宴,与去栖霞山又更不同,就连杨氏,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杨氏改了平日里的雅致装扮,里头穿米白偏襟暗纹袄子,外罩一件柳黄缎面黛领缎面对襟长衣,一身打扮既庄重又沉稳,平添几分贵妇人气派。
秦淑知道今日不是该她卖弄的时候,不曾穿平日所喜的桃红、藕粉,只择了件蜜合色绣莲花团纹的斜襟小袄,下头一条白色罗裙,头上规规矩矩戴着与妹妹们相似的花钗,花钗也是她自己择的玉兰样式。如今她不弄巧作怪,杨氏自然不会在这上头克扣她。
秦贞娘穿了身大红绣竹叶的小袄,下头也是一条白罗裙,她如今身量拔高,穿了这身衣裳愈发显得亭亭玉立,几个女孩站在一起,第一个瞧见的就是她。
既知道了杨氏无心拿自己攀高枝,秦芬也不曾扮拙,选了身湖绿袄子,上头绣着牙白色栀子花,又在衣裳上熏得素馨花香,整个人清清爽爽,好似初夏傍晚新绽的一朵花。
秦珮大病初愈,有意打扮得精神些,穿了身茜草红的小袄,头上除开花钗,又戴一支嵌红碧玺的虫头簪,几个姐妹里,她倒是最亮眼最别致的那一个。
平哥儿和安哥儿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大红百蝠袄子,头上也是如出一辙的羊角揪,他们二人日日呆在一处,同笑同哭,如今面容也有几分相似了,这时打眼一瞧,好似双生子一般。
杨氏将儿女们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见个个都是妥当的,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孩子们出发了。
英王府与秦宅隔着大半个皇城,要去赴宴,得经城中最繁华的万步大街穿行而过,牛妈妈听了杨氏吩咐,一路上反复叮嘱赶车的把式小心谨慎,不可冲撞行人,谁知行到一半,还是遇见一桩麻烦。
万步大街上商铺便有百余家,路边的小摊商贩更是不知凡几,这些小商贩中,大部分是老实厚道的买卖人,却有那十几二十个,专拣外乡来的有钱人作冤大头,以讹钱欺诈为生。
秦家的两辆马车走到几个地痞摊子面前,他们听见跟车的下人说的是外乡话,互相使个眼色,把自己的摊子一推,摊子上的货物顿时好似出巢的小鸭,遍布满地。
车把式勒马不及,那些四散的货物,早被踩得面目全非。
旁边一个卖字画的,是他们的托儿,立时大叫:“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毁损别人东西,快扯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
几个“苦主”一拥而上,一人扯住一匹马,不许秦家的马车走,只是嚷嚷着要去见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