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该送到华阳宫来了。
进良往都尉府亲自跑了一趟,把皇帝的话传给了范离。
范离听得分明,可是脑子却糊涂了,给那丫头送药,为什么找自己?
他一把扯住转头要走的进良:“公公,好歹教我一教。”
进良连连摆手:“范大人莫开我玩笑,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叫我公公,我害怕!”
范离咧嘴一笑:“那你快教我,不教我,我把你养的金鱼捞出来煮了吃!”
进良“嗨哟”一声,竭力思索半天,用力拍一拍额角,道:“有了!昭贵妃娘娘爱些花呀草呀,皇上就叫供奉局给娘娘常送些鲜花,范大人除开名贵药材,再送秦五姑娘两样她喜爱的东西,不就成了!”
范离听得连连点头,见进良又要走,又一把扯住:“你再教教我,姑娘们都喜欢什么!”
进良用力把衣袖拔了出来:“姑娘喜欢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喜欢姑娘,我管她们喜欢什么呢!秦五姑娘喜欢的东西,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范离的脸色,立刻倨傲起来:“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进良对范离点点头,满脸严肃地转身走了,出门没几步,便掩口偷偷笑了起来。
那个范离,十来岁上就到了潜邸,和一帮侍卫大老粗同吃同住,他能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才怪!
华阳宫那里,李吉也送了信出来,杨氏接了昭贵妃的信,却犯起了糊涂。
她向华阳宫递请安信,不过是想先透个秦芬生病的信儿出去,防着到时候人出不得门了,惹得天颜不悦,可是侄女信中却说内府供奉局不日要来送药,这是个什么意思?
那供奉局的掌事太监洪锦,是自家丈夫多年的死党,这里头,难道又有丈夫什么事?
杨氏也不过疑惑两日,就明白了过来。
这日杨氏还在屋里喝着茶看账本,忽地听见宫中有赏赐,连忙理理容妆接了出去。
送东西的小太监笑呵呵的,自称何鱼儿,对杨氏还微微躬身:“秦夫人,这是供奉局给秦五姑娘办的几味好药,请秦夫人代姑娘收下。”
杨氏听过何鱼儿的名字,知道这也是自家丈夫交好的太监,收了东西,立刻示意红菱封了厚厚的谢银送上。
何鱼儿如今身份不低,早不做跑腿的差事了,他今日亲自送这趟东西,一则是看昭贵妃的面子,二是看秦览的面子,对这差事本身,倒不如何看重。
这时见这位秦夫人果然知事,何鱼儿又笑嘻嘻多说几句:“这些东西,范大人可费心啦,夫人有福,秦五姑娘有福。”
杨氏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侄女竟是拉着皇帝,一道给五丫头做了回月老。
当着何鱼儿,也不便多说,好生送了他出去。
杨氏回头看一看那几个匣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家随口说一句求药,竟求出一段佳话来。
那几匣子东西,杨氏原本想看过了拣两样好药拿出来用,这时连盒子也不动,大手一挥,全叫送到了秦芬屋里去。
秦芬养了几日,病早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咳嗽还没止住,这日又被蒲草哄劝着喝枇杷膏,正愁眉苦脸地要赖皮,忽地听见宫中有赏赐,连忙搁下药碗就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