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你脑子有病哦?
陆又茶心里在疯狂骂人,但面上却淡淡道:“噢,是吗,我不清楚。”
沈璧君没说话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见到这副画时是偶然,她为连城璧收拾书房,却在一个箱子中发现了一副美人图,上面提着诗词——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①。
女人的直觉总是分外准的,有时候,一个字,一幅画,就能明白许多事,更何况这诗如此直白。沈璧君当时默默的将这副画又收了起来,并未让连城璧知道。
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他都如此说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此后,这副画的事,被沈璧君深深地埋在了心间,她温婉贤良的做着无垢山庄的女主人,这件事似乎也就慢慢过去。
刚见到陆又茶时,沈璧君并没有将她与这副画联系在一起,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
可这几日,她与萧十一郎不欢而散,尴尬的情愫、莫名的心悸,让她在午夜梦回,骤然又想起来了这副画,也与这个鲜活的女子,对上了影子,认出了陆又茶。
她的丈夫,连城璧,曾经喜欢过这个女子。
沈璧君有些嫉妒,但同时间又有些庆幸。既嫉妒,她曾经与丈夫有过的情意,又庆幸,好似不是她一个人,有过背叛这段婚姻的情绪。
人总是这样的,愧疚时就会想尽办法拟补愧疚。
沈璧君一方面依然愧疚,一方面有有些喘息,反复的情绪让她夜不能寐,心悸而难受。
她是个多思的女人,但又温柔的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心,沈璧君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然后微笑看着陆又茶换好了衣服出来。
陆又茶看了沈璧君一眼,大概也知道她心里这会肯定在纠结,毕竟整个萧十一郎的原著,就是她与萧十一郎的纠缠孽缘嘛。
反正她不管。
陆又茶没多言,沈璧君自然也不会再多言,只是笑着道:“这件衣服,陆姑娘穿的很好看。”
两人换完了衣服,萧十一郎和楚留香才姗姗来迟。
他们两人身后还带着一个人,一脸大胡子,眼睛黑亮的像个猫儿。
萧十一郎先奔向沈璧君,皱眉问道:“我听红绿老头说雷老大来找你了,你没事吧?”
沈璧君见到他,眼皮垂下,表情淡淡,语气却忍不住带上了些许埋怨:“反正死不了。”
似乎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怨妇,又顿了顿,微笑挽上了陆又茶的手臂:“多亏了陆姑娘。”
萧十一郎拱手也向陆又茶道谢。
陆又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对了,还没介绍这位。”萧十一郎对两人介绍那个胡子拉碴,眼睛黑亮的汉子,道:“这位是胡铁花,香帅的好兄弟。”
陆又茶闻言,看了胡铁花一眼,然后就看到对方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鼻子。
陆又茶:“……”
挺好,真挺好的。
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陆又茶不陪着他们站,一屁股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沈璧君这边茶都比她的香,是她钟爱的铁观音。陆又茶嗅了嗅茶香,缓缓的饮了一口。
萧十一郎还在说,“多亏了胡兄弟,为了香帅从外闯了进来,玩偶山庄的阵法,香帅已经有些脱身的眉目了。”
胡铁花笑道:“我来的快,来的路上看到了两队人马,想必就算我们不破局,也会有人来救人了。”
萧十一郎惊喜道:“两队人马,哪两队?”
胡铁花道:“先赶来的是无垢山庄的人马。”
萧十一郎听到无垢山庄,惊喜淡了淡,看了沈璧君一眼,又笑道:“无垢山庄的人终于来了,这是好事啊。”
沈璧君眼眸含着莫名情绪,望了他一眼,欲语还休。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胡铁花摸了摸鼻子,又换了话题道:“还有一队,说来惭愧,他们并未挂旗,我也不知道。”
萧十一郎又有些警惕道:“莫不是玩偶山庄的背后人?”
楚留香微笑道:“玩偶山庄既用了这鱼死网破的法子,便知道这山庄保不住了,自然不会再派人来。”
这些日子,连带侍女伺候的人,都少了许多。
“那会是何人。”
胡铁花道:“我听他们交谈语气,似乎是江南那边的人。”
萧十一郎又猜测:“会不会是无垢山庄的人,兵分两路。”
几个人担忧有变动,围在一起猜测可能是什么人,陆又茶坐在中间,缓缓咽下嘴中茶,手上杯子放在桌上,单手托腮道:“别猜了。”
“是燕子坞。”
燕子坞啊,也是一个伤心地。
陆又茶叹气,一副伤心人的模样。
系统没忍住道了句,【伤心地是伤心地。】
【不过,不是你的伤心地吧?】
明明是人家慕容复的!说实话,除开在某个人身上栽了一次,陆又茶和其他人的恋爱,永远都是开开心心潇潇洒洒的那一个啊!
陆又茶一脸哲学的表示:“爱情这种东西,哪里有不伤心的?”
系统吐槽【你就没怎么伤心过,除开铁……】似乎意识到这是个禁词,系统默默又收回了后半句。
陆又茶当没听见,慢悠悠道:“爱情,当然是令人伤心。”
“奔着什么爱不爱的去,都没好下场,就应该像我这样。”
“白天把他们当成儿子,晚上让他们当爸爸。”
纯粹的亲情,就不会难过了嘛!
系统【???】
刚刚是不是有个车轱辘从它脸上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