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里那些破旧得几乎一碰就碎的家具往外一点点搬出,阿眉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微微叹气。她现在真是有些怀念从前世家大族里勾心斗角的生活了,起码那个只用动脑子,不用卖力气。
她本就不是个擅长力气活的人,直到夜色降临,她也才收拾出一小块睡觉的地方。将包袱作为枕头垫在头下,阿眉抱着在院中玩了一下午的小猴子在还算结实的床榻上和衣睡下。
第二日醒来,阿眉只觉全身无处不是酸痛难当。咬牙爬起洗漱一番,她便出门寻些‘好心人’回来帮忙去了。
对于那个租了古老头院子的读书人,左邻右舍可是好奇了一晚上。对方自进了院子后就一直没出来,以至于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得而知。
抓耳挠腮地猜了一晚,以至于第二日见到真人时,所有人几乎是将这位书生从头发丝到鞋上的尘土都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读书人……真穷!
一身长衫虽洗得干净,但那无法遮挡鞋面窘迫却展露无遗。在加上他较一般男子纤细得多的身材和苍白的肤色,看上去就更加寒酸可怜。
难怪连古老头那院子都住得下去,估计还是囊中羞涩所致。也不知是那书生长得太文秀可亲,还是他们实在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冷漠绝情。当对方客客气气询问这附近有没有擅长体力活的短工时,十之八九的邻居都拍着胸脯表示,这点小事他们来就行,用不上什么短工。
那书生自是千恩万谢地将他们引回家去,一开门,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古老头家的院子只怕比城外乱葬岗的杂草长得还要茂密。
难怪他之前一直租不出去,这么磕搀的样子,也只有这不通俗务的笨蛋书生才会要。抱着这样诡异的优越感,众人竟然不觉得手底下的活有多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