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小鱼儿,不解道:“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同行?她……也是想要藏宝图的?”
小鱼儿双手一摊,叹气道:“除了藏宝图,我小鱼儿还有什么是人家看得上的?”
铁心兰有些不确定地道:“既然她杀人不眨眼,那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趁她还没回来,先走为上?”
“没办法,谁让她给我下了毒。”小鱼儿说起中毒这事,平静得像是今晚吃了几碗饭一样。铁心兰一惊,忙伸手去探他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她想起从前这家伙骗自己的事,有些狐疑地道:“你是不是又再拿我寻开心,故意骗我。”
“他没有骗你,他确实中了我的毒药。只是那毒药平日里不发作时,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可若是一发作……”
阿眉抱着些断枝枯木从黑暗中走来,神情悠然得仿佛在自家后院一般。她平静地将那些柴火往小鱼儿面前一扔,自然而然地使唤小鱼儿生火。
小鱼儿也没反驳,只熟练地掏出火折子,将那些柴架成一个三角模样,从容地点燃。铁心兰觉得这两人默契的模样实在有些刺眼,便急忙打断道:“会如何?”
“肠穿肚烂而死。”阿眉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下,淡淡回答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因为我也中了他的毒药,需要他活着……给我解毒。”小鱼儿闻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你们……”大概是实在没想到,两个如此默契的人竟然是这种关系。铁心兰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说他们什么好,良久,才勉强挤出一句。
“你们两个既然都中了对方的毒,何不将解药给彼此,解了彼此身上的的毒,皆大欢喜呢。”
阿眉和小鱼儿对视一眼,同时道:“因为我信不过她/他给我的一定解药。”他们虽然看上去关系不错,可是本质上还是彼此防备,彼此试探的敌人。
铁心兰沉默,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小鱼儿和阿眉似乎也累了,两人各选了个能看到对方的大树,和衣睡下。
这两人,真是连睡觉都防备着对方……
他们睡得着,张志却睡不着。他守着剩下的五楼箱子,沉着脸不停向门外张望。那本来守在屋里的几人,已被他挑去手筋脚筋,瘫软在地上。
阿恒回来时,见到的就是面带寒意坐在血泊中的张志。他忙低下头,恭敬道:“主子,那两人没追到。”
“连你都没追到,想来他们在江湖上也并非无名之辈。奇了怪了,我怎么没有在江湖中听过这样两号人物。”张志抚摸着箱子盖,神色阴鸷地道。
“那两人瞧着年纪不大,很可能才出江湖不久。我们没听说,也实属正常。”阿恒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呀。”张志拖长了调子,使得他本来还算浑厚的嗓音变
得有些诡异。阿恒不敢插嘴,只当自己没听到。
又听得张志仿佛呓语般低低地道:“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客栈却是不能住了。阿恒,叫剩下的人将箱子抬回车上,这批货要早点出手了。”
“掌柜的,可有见过这人?”张志他们正准备离开时,恰好遇见几位客人投宿。那是个穿着白衣的少年,五官俊秀,气度不凡。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侍女,其中一个圆脸的少女正将一张画像展开递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将油灯拿起凑近看了看,忽然叫道:“咦,这不是刚刚离开的那位姑娘吗!”
张志听到这,脚步一顿,鹰眼一扫画像,愕然发现那上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夜声东击西将他们引开的少女。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那白衣公子眼睛一亮,有些期盼地道。掌柜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她和那位少侠动作太快,我还没瞧明白,他们就嗖的一下没影了。”
“少侠?”那白衣公子一愣,似乎没想到那少女竟然不是一人。他脸上神情有些复杂难辨,倒是他身边的侍女愤愤不平地道,“公子你如此担心她,她却同别的男人游山玩水,当真是……”
她想骂人,却又知道自家公子不喜别人说那少女的不是,随即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张志将一切都瞧在眼里,心念一转,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公子可是在寻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