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皇后勉强扯了下唇角。
邰谙窈心脏也跟着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时瑾初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顺势扣住女子的手,抬眸平静道:“今日是她生辰,也叫她高兴高兴。”
皇后险些没绷住情绪。
今日宴请诰命替仪婕妤庆生,难道不是给仪婕妤生辰的恩典?
偏她矜贵,恩典要一重加一重。
皇后现在才是真的后悔提出要办生辰宴,否则,根本不会有这些事,没有这一系列的事情,时瑾初再是想给仪婕妤赏赐,也不可能这么厚重
。
皇后听出了时瑾初话中的不容置喙,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点头道:
“皇上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
其余妃嫔见她就这么败下阵来,难免有点恨铁不成钢。
但她们再是不愿意,也不敢对着时瑾初提出抗议。
金口玉言。
时瑾初这话一出,邰谙窈的修容位份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直到庆生宴结束,邰谙窈还觉得有点不真切。
她以为时瑾初替她宴请诰命庆生,已经旁人可望不可即的恩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晋升这件事在等着她。
她是坐着銮驾去御花园的,如今也是坐着銮驾回到了闻乐苑。
有人伸手搀扶了她一下:
“想什么呢,小心脚下。”
邰谙窈堪堪回神,她呼吸紧促了一刹,有点不敢置信地问:“您真的给嫔妾晋位了?”
时瑾初扫了她一眼,牵着她往回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你该是要换自称了。”
这宫中的妃嫔只有到了二品才会自称臣妾。
时瑾初的话已经是默认了答案。
邰谙窈终于有了真切感,她听见心脏的砰砰作响声,她仰起脸望向时瑾初,话音不清楚道:
“我见您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今日的生辰宴就是您给我的生辰礼了呢!”
毕竟今日她也相当于见到了家人,互通了消息,还见到邰夫人的失神。
她有一种微妙的报复快感,一闪而过,却不得不承认,是真实存在。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小心眼。
如果这就是时瑾初送给她的贺礼,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相较于那些金银珠宝,这番贺礼才是合她心意。
时瑾初见她眸眼笑意不散,想起她那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觉得她那副模样再是可怜,也颇有点刺眼。
她还是这般笑吟吟的最是好看。
时瑾初勾住某人的手,慢条斯理道:
“那杳杳喜不喜欢这个生辰礼?”
他替她准备生辰礼时,珠宝、首饰、锦缎好像都行,但他总是想起她那日哭得身子都颤抖的模样,便又觉得这些好像都不够。
于是,闲暇时,他第一次去琢磨女子会喜欢什么。
她不喜欢花草,对锦绣华服也是淡淡,惯是体弱,连口腹之欲都是不重视。
往日送到闻乐苑的珠宝和首饰,也不见她格外欢喜过。
他特意让人送去的一对价值连城的玉镯,甚至不如别人磨的两颗玛瑙珠子。
思来想去。
他才发现,最能叫她高兴的,或许就是位份。
于是有了今日的一幕。
邰谙窈哪里会说不喜欢,但叫她直接承认未免有些过于难为情。
时瑾初偏是要她说,邰谙窈赧红了脸:“喜欢。”
没有一个妃嫔会不喜欢晋位的。
她声音都软了下来,眸子瞧着人时仿佛盛满了他的影子,怪是会蛊惑人。
她今日描了眉,点了朱唇,叫本就是姣姣的容貌越添了些许颜色,轻轻弯眸,就是满殿春色。
时瑾初指腹擦过她的唇,抹掉些许口脂,蹭在唇角和脸颊,他又碾着她的脸,这一番举动,让邰谙窈呼吸都紧了些许。
他眸底也些许暗。
邰谙窈如今才察觉到内殿的宫人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某些很难说清的情绪立时涌上来,她有点殿内有点热。
她咬声:“您真是……”
但一想起他给她晋的位份,她的埋怨声又很难发出来。
她今日格外乖巧。
时瑾初也觉得她乖,不止如此,身子仿佛都彻底软了下来。
她跪坐在他身上时,腰肢软得好像轻而易举地就能弯折在梳妆台上,发髻变得松松垮垮,步摇落在地上,衣裳也要掉不掉地挂在臂弯,她羞得紧,外间响起一点风声,她就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要藏到他怀中,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才好。
时瑾初隐约间低笑了声,他俯身一点点亲吻过她颈窝,指腹顺着她脊椎轻抚,听见女子一声抽噎,他安抚:“杳杳,松展些。”
只说这一句未免有点畜生,于是他又添了句:
“没人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