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笑容散去,正经起来: “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还想在这个学校读书吗?我带你们过来是想保护你们,现在你们受到伤……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握住中也和太宰的手,神色有些凝重。
“这里确实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们还有事做吧。”中也安抚的拍了拍景元的手,笑着道: “我们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家人,就是相互支撑下去的存在吧?”
景元抿了下嘴唇,随即低声道: “你说得对,抱歉,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走。”金眸坚毅的看着少年,这是一句沉重的承诺。
太宰只是默默看着他们,没有应声。
中也不知道是打了架太累,还是身体修复损伤而让他感到疲倦,等他们替人处理好伤口,小崽子已经靠着兰波的怀里睡着了。
景元本想让他睡在床上,谁知兰波摇头拒绝了他,示意他今晚陪着小孩睡觉。
见状,景元没有多说什么,跟太宰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退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一下子安静起来,只有中也毫无防备的睡在他的怀里,不管怎么给少年补营养,一张小脸还是有些消瘦,下巴尖尖的,看着总比别人家的孩子小一圈。
兰波低头注视着,拉过被子盖在少年身上,给人带去了热气。
稚嫩的脸和这具瘦小的身体就是他现在大部分的世界。
他是忘却了过去之人。醒来的那天就好像是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再选择一次自己的道路。莫名的,他有这种感觉。
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不如说他打心底感到舒适。
有阴沉却别扭的崽子,有能跟他闲谈扯淡社会事件,探讨名著的朋友,对了,他还会做饭,不是很好吃,却温暖的不可思议,有他的“宝物”。
兰波手指柔顺的摸过少年的头发,小孩在有节奏的抚摸中睡得更深,依恋着靠着他的肩膀,随后一扭一扭的抱着自己的腰,把脸沉在自己的胸口处。温柔的呼吸从微微敞开的衬衣喷洒在皮肤上,无比真实的告诉他这是个鲜明的生命。
他每天起床,洗漱,然后坐在餐桌上,两个孩子不需要叫就自动起床,相互打闹着,看不顺眼的从楼上下来,顺手收了昨晚洗的衣服,简单打扫一下家里,过一会景元会卡着时间下楼,打着哈欠飘进厨房,不是他们不想帮忙,只是他们几个好像没一个天赋是点在厨艺上的,想起那天“粉身碎骨”的面包,景元包揽了做饭。他会做一顿简单却温暖的早餐,有时他会煮点什么东西,氤氲的水汽蔓延在屋里,从窗户打下的阳光落在身上,怎么也暖不起来的手脚都好像泡在热水中。
饭桌上没有是“食不言“的规矩,但可能大家都骨子里刻着礼仪,就算是中也看见自己餐盘里被太宰挑过来不喜欢吃的蔬菜,也会憋着脾气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闹腾。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我要吃你不喜欢吃的!”
“啊,又开始了。明明这是中也的错,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怕你这辈子都只有这么高,可怜你才给你的,感恩戴德的接受我的施舍不好吗?”
“谁会只有这么高!你现在不也这么高吗!混蛋太宰,你再污蔑我,我真的会揍你,景元哥也救不了你!”
“啊!小矮子再吓唬人了。兰波先生,你还不管管吗,再打坏什么东西我们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宰!打不过我就告状算什么本事!”
“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在提前教导你哦。”
吵吵嚷嚷的早晨,喜爱安静的兰波并不讨厌,或者说他乐在其中,他跟景元心有灵犀的默不作声,看着这场每天都会上演的相声,欢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