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的灯火依然璀璨。
麻将桌也散了,陆续有?人离开。冉文聪离开座椅出来,提议要跟他们去打球,徐靳夹着烟,低头默默翻一份资料,头也没抬地拒了:“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儿。”
冉文聪笑?道:“来这?儿是?消遣,你倒跟我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什么项目这?么重要,我瞅瞅?”不由分?说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资料。
看一眼,怔一下,还给了他,目光扫向一旁的钟黎。
可惜钟黎没有?看到他异样的眼神。??
后来他们还真去打斯诺克,都玩到半夜两点也不见消停。
钟黎靠在沙发里昏昏欲睡,肩上忽的沉了一下,抬头,是?容凌含笑?的脸。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米线。
“哪儿来的?”她不可思?议。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对面一帮打球的。
钟黎笑?了笑?,吹了吹热烫的碗面,可又有?些忐忑:“在屋子里吃这?个?不太好吧?一会儿味儿散开,影响别人。”
“那我们出去吃。”他笑?着站起来。
这?个?局总体来说还是?愉快的,那些应酬钟黎不懂,也不过问,但不认识的对她也还算客气。
除了冉文聪的老?婆对她格外冷淡些,其余人至少维持了表面的和平。
离开时他们绕了条小路,因为钟黎觉得留在过道里也会有?味道,想去天台上吃。
没想到意外遇到了那样的岔子——拐角处就是?洗手间?,他们还未靠近便听到了一道凉淡娇媚的声音:“不知道,不太熟。”
有?些耳熟,似乎是?冉文聪的老?婆。
另一人似乎是?她的同伴,语气稍稍提高了些:“怎么会不知道?她之前不就跟容家那位在一起吗?说起来,当年那么好怎么掰了?听说容家那位对她特别好呢,要什么给什么。”
“好什么好?就一金丝雀,玩玩的。他们那样的人,花点儿钱算什么好?缺什么都不缺钱。”
“也是?哦。”
容凌要出去,钟黎死拉硬拽愣是?把他拽走了。
天台上。
“你干嘛不让我出去?”容凌寒着脸问她,这?气虽不是?对她,劲儿也忒大。
钟黎低头捧着米线,吹一吹小抿一口汤试了试热度,才?道:“你出去干嘛?跟人家吵架,还是?警告人家闭嘴?你能威胁人家,能改变人家心里的想法吗?”
他噤声了,扯松领带,回头烦躁地踢了脚栏杆。
“好了,你别生气了,本来就不是?很熟,我都无?所谓你这?么在意干嘛?”钟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语气软和了几分?,还带着几分?笑?意。
容凌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人家都那样说你了,你还笑?嘻嘻?”
“不然呢,去跟她们吵架?”钟黎依然在笑?,“人家只会当我是?神经病。”
“还是?,你会为了我跟冉文聪翻脸?”
容凌心里却?忽然一酸。
她太懂事了,也太通透,有?时候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又觉得安慰什么都没有?用。
现?状没有?改变,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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