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被他扶起来,在他怀里翻了翻,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我最近是不是很丑?”
“你怎么都漂亮。”
“你骗人。我刚刚照镜子了,可丑了,胖了好多。”
“不丑,真的。”他耐心地哄着。
又说了会儿话,钟黎才不说了。
生产的前几天,她一直非常焦虑,直到生下这个女儿才算是舒了口气。
这次生产吃了点苦头,虽不算难产,耗时也要比普通产妇长,远超过第二胎的分娩时间。
加上因为一系列原因,女儿生下来只有四斤多,奄奄一息的,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好多,两只手就能轻松托起,跟小猫似的,一出生就被重点监护了,各种专家轮番看顾着。
后来一大家子人都来了,就怕她撑不过去。
好在小公主还是熬过了这一关。
钟黎给她取的小名叫“嘟嘟”,因为她很喜欢嘟嘴巴。
关于大名,家里老人比他们还上心。因为这一辈基本都是男孩子,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又可爱,出生得也很及时,家里人都非常上心。
他们各执一词,钟黎和容凌反倒说不上什么话,有一次孩子生病还召开了全家会议,几个老人汇聚一堂,无非是叮嘱怎么照顾孩子,以及表达对他俩失职的不满。
这几个老人不是行伍出身就是商政界能人,就算是容凌的姥姥年轻时也是叱咤商场的人物,时不时一句话就怼得他们说不出话。
钟黎到底不是亲生的,只是媳妇,客气是要的,所以炮火主要还是集中在容凌身上。
容凌好像罪人一样坐在最角落的单人沙发里,不敢插一句话。
钟黎时不时看他一眼,他姿态很低,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低头认错就是低头喝茶,半句不反驳。
他一贯的作风就是和稀泥,从来不跟这帮老人争执,可回头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油盐不进。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价值观,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吵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他们终于说完了,一个个都走了,钟黎明显看到他松了口气。
“那孩子还送到爷爷奶奶那边吗?”钟黎问。
“怎么可能?我们的女儿当然要自己养。”
“那你刚刚……”
“当然是诓他们的,我要不这么说,他们得在这儿赖到晚上。”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失笑着摇了摇头,“老人家就是小题大做,他们接过去也不一定比我们养得好。”
他话这么说,那天之后更加上心了。
孩子小的时候,他基本不让抱着她去那些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以至于承怡稍微大点就天天想要要往外面跑。
小姑娘皮肤白,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趴在你腿上抱着你的大腿望着你,眼中还挂着晶莹的泪,愣是心肠再硬的人也硬气不起来。
容凌非常无奈,等她满了一岁就只能经常带着她出门了,但也只是在人流稀少、空旷的公园里逛,不带她去商场那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尤其那段时间流行性感冒还严重。
承怡的性格要活泼很多,而且嘴巴很馋,有一次钟黎回家时就看到她站在小凳子上往柜台上够,脚踮得高高的。
她吓了一跳,刚要过去阿姨看到已经把人抱下来了,嘴里说着“小祖宗,当心啊”。
阿姨又跟她道歉,说自己只是上了一下厕所,没想到她就站上去了,她下次一定注意。
钟黎没有怪她,只是看着承怡:“吃这么多零食,你小心蛀牙。”
可是她长得温润,说话也温顺,训人也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一瘪嘴巴,指着上面的零食袋子咿咿呀呀嚷着要。
钟黎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