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区区几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你?事分轻重缓急,人分亲疏远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孟梨不想看常衡的脸,索性把眼睛也闭上了,“为什么只带她去采野果子,都不带我?为什么我生病躺在床上时,你们却要在房顶看月亮?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和叶姑娘关系不和,却偏偏要带我们两个,一起回师门?”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害人,你明明就知道!却要在那天晚上,质问我叶姑娘的下落?”他的声线颤得厉害,语气狠厉,但也委屈万分,“你分明就是笃定我害她,你分明从来都不相信我!”
“为什么……我和她都快死了,你却救她不救我?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林子里,到最后才回头找我……”
“……那是我的尾巴,你用我的尾巴去换钱,可换来的钱,却去救了你喜欢的叶姑娘!”孟梨又道,“明明时间来得及……明明你可以先救我,再去救她的,你明明可以两个都救…可你却拿着钱先去救她!”
“你只在乎她,都不管我落到坏人手里,会不会,会不会被打断胳膊,打断腿,你就只在意她!!”
孟梨大力捶他,推搡他,声音凄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常衡有点糊涂,前面的事虽然有误会,但他都清楚,可最后一件,他不明白。将孟梨的手往下拽,急切地问:“什么时间来得及?什么两个都能救?你说清楚!”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孟梨冷眼看他,“我被坏人绑走了,需要五十万酬金!正好就是卖我尾巴的钱!你明明可以先救我,再带着我一起去救她,可你却……”
“我不知道此事,我不知!!”常衡是真不知道这事,那天晚上,孟梨突然从房里消失,他都找疯了,后来,是叶簌簌自己回来的,也不是他拿赎金去救的!
他抓着孟梨的胳膊,语气更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
“你不知道?你敢摸着你的良心,以你在天之灵的亡母起誓,你真的没有看见过那道血书?你不知道我被坏人绑走,需要赎金?”
常衡立马跪地,竖指对天起誓:“我当真不知!也从未看过什么血书!若有半字虚言,就让,让我母亲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孟梨闻听此言,愣了愣。他知道,常衡或许会说谎,但绝对不会拿亡母起誓撒谎,绝对不会。
可就算这一次是误会,那别的呢?
还能次次都是误会吗?
“是你自己误中媚|药,我为了救你,才献了身,可你不仅不肯对我负责,还,还非得设计,让我当众承认你是我师父!”话到此处,连孟梨自己都觉得好可笑,“你那么躲我,防我,屡次拒绝,百般避嫌,可我却一次次主动往你身上贴,你肯定觉得我不知廉耻,我特别廉价,对吧?”
“廉价到,你想玩就玩,想碰就碰,玩腻了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一脚踹开。反正,我举目无亲,没人会替我做主,也没有人肯相信我说的话……哪怕我被你绑起来,强行带走,路过的人也只会觉得我是个坏东西!”
常衡放下手臂,摇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
“不是?你敢说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你却不敢对我负责!我只是去向你求一个答案,可你怎么做的呢?”孟梨问他,“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不需要帮忙回忆,常衡记得清清楚楚。他那天晚上没控制好情绪,失控之下打了孟梨。
事后,他万分悔恨,下定决心再也不动孟梨一根手指。可没过多久,又一次对孟梨动手。那次,他看见孟梨伸手去摸烧红的炉子。
也不知怎么搞的,又惊又恐之下,怒火攻心,拿起熬了个通宵做给孟梨的竹笛,就往他手上打。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让孟梨,乖顺一些,好好珍惜自己,不要自轻自贱,可到头来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