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锁住了,上面施了咒,保管孟梨逃不了。
孟梨战战兢兢,骇得面若白纸,常衡只是冲他笑笑,风轻云淡地说:“乖乖等我回来。”
晚上,孟梨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常衡受刑的画面。
好不容易熬过心惊胆战的一夜,连早饭都吃不下。
他知道,姬宁肯定会把常衡安然无恙放出来的,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或早”,居然这么早。
早饭才一撤下去,常衡就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晚走的那身玄色衣袍,进门前把外面的氅衣脱了,随手丢给身后的下人。
又拿过绿油油的树枝,在身上扫了几下,去去晦气。
进门后,就把房门关了。
什么也没说,就远远站着,背着手,定定望着蜷缩在床角的孟梨。
看着孟梨吓得面如白纸,浑身哆嗦个不停。
好半晌儿,常衡才开了口:“我听说,你早饭只吃了几口肉粥。”
孟梨没说话,把脸埋在膝上,抖得更狠了。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常衡缓步逼近床边,语气平静到令人觉得可怕,甚至连脸上也看不出喜怒,“是不舒服,不饿,还是闹脾气?”
孟梨还是没吭声。越发蜷缩起来。
“等我回来喂的,对么?”常衡又抛出了一个选项,但也没等孟梨的回答,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骇得孟梨直缩着脖子躲。
“你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在害怕么?”他轻轻一笑,“我赌你根本不知道错,也赌你只是怕,而没有一丝一毫地悔改。”
确实如常衡所言,孟梨只是害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
他只恨,常衡怎么这么早就被放出来了。
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一回家,就往他房里钻!
“下了回大狱,我才知道,我每夜抱着你睡,有多舒服。”常衡笑了笑,亲密地揉了揉他的头,“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点饭,好不好?”
孟梨受不了这样,分明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可又不敢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好不容易等饭菜被撤下去后,他就看见常衡去抽屉里翻找东西。
定是去拿人参的,要不然就是什么玉器!
孟梨的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求生的本身驱使他跳下床就往外逃。
可他脚踝上的锁链根本没有解,当即就脸朝下,往地上扑。
常衡闪现而来,提着他的后领,将人放回了床上。手里果然攥着东西。孟梨吓得够呛,顺势就跪在床上,跟小狗作揖一样,合着双掌来回乱搓。
饶是他再硬骨头,再倔强,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求饶?”常衡扬眉问。
“是,是的!”孟梨被逼出了哭腔,但求饶的话,确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通敌叛国是大罪,罪当诛灭九族,你是我的妻子,自要与我同罪。”常衡道,“为了逃离我,你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孟梨哆哆嗦嗦,羞耻到撇过了脸。
常衡见他怕成这样,哪里舍得斥责他,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只要他开心,怎么样都行。
他展开手掌,里面只是一把钥匙而已。
可孟梨还是胆战心惊,晚上做了个梦,梦里他再次见到了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