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很淡定:“不仅我去瞧过,相信昨天去过他家的乡亲们也都很清楚这一点——吴爷,黄姐,戴阿姨,你们各自都买了山鸡,我没记错吧?”
被他点名的几个镇民顿时成为被大家关注的对象,迫于压力,他们迟疑缓慢地随着点头。
沈吉又从脚边的袋子里拿早就死透的禽类,抬高声音:“这只就是卖剩下的,只要检查一下鸡的腐烂程度,也能推断出差不多的结论。此外,我还有物证——”
话毕便从怀里掏出昨夜洗出的相片,递交传阅。
那相片自然是于橘子树下发呆的江之野,但对于榕骨镇来说,此人早在三年前就死在祭礼上了,如今长着那张脸的,只可能是江鹤。
沈吉努力显得理直气壮:“相片上拍下来的烟花,你们还没忘吧?当时骆家在过阴滩试放烟花,可是全镇人都瞧见的!”
这些细节刘盛全无心思想到,不由面色僵硬。
沈吉继续:“齐欣然的尸体在客栈被发现,那里一定是案发现场,否则光天化日运送过尸体,不可能没人看见。总而言之,同一时间江鹤根本没有机会到客栈里杀人!赵荔荔完全在乱说!”
刘盛本非常瞧不起沈吉,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讲了这么多话,他一时间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只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替他作证吗?”
沈吉皱眉:“我替他作证容易,但时间可能作假的吗?而且还有第二个疑点——”
说这,他又拿下腰间的竹箭:“这是我从江鹤家找到的,虽然齐欣然身上留下的箭头和这箭都是竹子所制——”
说话的同时,沈吉把箭递给勉强好奇的少年,它很快便也被传递开来。
沈吉继续:“但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同的人做箭,绑制方法未必相同,如果镇长允许我把箭头取出来,立刻就能证实我的猜测。”
刘盛蹙眉不语。
沈吉又道:“最重要的,第三点,事实上齐欣然并非是死于箭伤,而是毒杀,这和赵荔荔的死因是一样的,他们两人都口角有沫、皮肤溃烂,若能对比食道和五脏六腑,相信中毒症状也必然相同!”
“……毒杀?”
“是谁干的,谁跟他们有仇啊?”
“这毒不曾见过,定是外面来的。”
镇民们开始了新一波议论。
沈吉撩开尸体的衣物:“大家再看这竹箭,虽是插在心口处的,但流血量极少,明显是死后伤!”
刘盛随大家一起瞧去,确实没得反驳。
沈吉总结:“所以,是有人用最简单拙劣的手法陷害江鹤,根本就不把我们榕骨镇的祭礼放在眼中,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提到祭礼,那可是绕不过去的大事,这下子大家原本就渐起的议论声便更热闹了。
刘盛嘴硬道:“也没有谁说过一定是江鹤做的,现在关着他,不是因为他有嫌疑吗?”
沈吉说:“可是新政府的法律已经规定了,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过一段时间你们就得放人!”
他提起外面的规矩,氛围顿时微妙。
沈吉赶紧掏出茶杯:“其实我昨天到客栈找过齐欣然,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除了在地上发现过少量血迹外,还带出了这个。”
众人都踮起脚来,努力往客栈的青花杯里瞧。
沈吉解释:“茶也里残留着很明显的氯化物气味,和两个尸体口中的味道一模一样!刘镇长,还是尽快给大家个交代吧!”
沈吉仗着现在死无对证,硬着头皮杜撰了细节。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