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墙内暗门,拿出了只乖巧的黑鸽子,和一些笔墨纸砚。
瞧见那个小生灵,沈吉顿时坏掉心情,因为这正是他这个角色传递情报的重要标记:每有相当关键战报,自己便会用黑鸽子和种特制的红色墨汁,将消息传回云楚的大本营。
这品种的黑色鸽子全是云楚统帅家所养。平日就连自己也不能随意获得,这易朝夕确实动了不少心思。
脑子里翻江倒海,眼前生死一线,沈吉用手指抠住手心:“这是要干吗?”
江之野却不遮掩,抱手说:“这是黑鸽用的东西。”
易朝夕弯起嘴角:“江大人好眼力。易某不才,搞来了这个小玩意儿。据说呀,黑鸽从京城传回去的消息,云楚人是深信不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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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区。
或因易老板的不在意,本日看守寥寥,毕竟经过昨夜混乱,此地只关着剩下的少量云楚间谍,也全是在等死的状态了。所以当高桥三郎带着武士们杀来之时,侍者们全感觉措手不及。
短暂的厮杀过后,形势几乎一面顷倒,高桥三郎拿着太刀踩过血泊,环顾着用日语吩咐:“去,把陈寒找出来带走!”
输了赌局的吴弥尔正坐在牢笼里犯瞌睡,闻声立即直起身子:“喂!你们搞什么?”
由于他说的是非常地道的日语,高桥三郎不禁走过去质问:“陈寒呢?”
吴弥尔眼珠一转:“放我出去,我带你找。”
高桥三郎才不相信,更忌惮他的身手,只哼笑了声,便领着武士们自顾自地朝船舱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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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鸽子的出现十分意外,但沈吉仍没看懂,易朝夕的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那家伙从袖口拿出份地图,飞快展示过,又慢慢合上:“这东西啊,就是黑鸽登上金银坊想要拿到手的情报,相信云楚人早就等急了。只不过我手里这份图是假的,要是云楚人真拿这个去决定他们的作战行动,接下来,恐怕就不是损兵折将那么简单了。
听到此话,沈吉的眉头皱得更紧。
易朝夕停止解释,故弄玄虚地吩咐:“芍儿,倒酒。”
余芍儿拿起一直在擦拭的酒壶,于桌前摆齐了三个玉杯,而后朝里缓缓倒入了琥珀色的酒液。
易朝夕这才又说:“云楚之所以能够在情报战争中所向披靡,和他们驯兽有方是分不开的。我听说这黑鸽子寻常人放绝不好使,唯有它们认得的人,才能催使它们飞回云楚,否则便只会返回驿站,完全不听操纵。
梦傀:坏!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洁被这些确凿的设定说得心里微慌,面上却泛出嘲弄之意:“鸽子怎么会认得人呢?再说,如果你真有这办法,直接在最开始试探便好了,何必留到现在呢?”
梦傀:“喂喂!你心跳加速啦!言多必失啊。”
沈吉连深呼吸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看向那酒壶,淡淡皱起眉头。
易朝夕笑得十分得意:“我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拿出杀手锏。不然怎么能看到你们精彩的表演呢?再说这鸽子金贵,可不能乱用。”
……不对,这家伙撒谎!沈吉忽想起他逼自己写过的家书:当时用的是什么墨汁?又是用什么鸽子送的?
唯一庆幸的是,若鸽子不是自己亲手放飞,它们的确不会向统帅送信,所以,易朝夕只是在一步步试探?
江之野全程都显得分外平静,终于问说:“那这三杯酒是做什么的?”
易朝夕回答:“易某不喜欢强人所难,更相信老天爷的安排,看来你们两位是铁了心要一条船的。这三杯酒里,只一杯微甜。你们来选,若喝到甜酒,便老老实实地放出黑鸽子,若最后把甜酒剩给易某,那比赛就此结束,骰子全当易某送给二位的小礼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