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没出息,但沈吉是真不想独自目睹太恐怖的画面,但他又知道自己不能总依赖别人,猫也不行,故而只得悄悄攥紧了衣角,用焦虑的目光在那几个家伙身上来回打量,盼着能多认出个玩家来才好。
可惜留在屋内的汤甄和尤娅实在生动,仿佛他们生来就活在此处,丝毫没有角色扮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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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夜晚的风简直跟疯了似的,吹得白猫身上柔软的毛毛一团凌乱,它不耐烦地眯起眼睛,顺着扒开的屋瓦往里面偷看:那桂公公正烤着炉火品着燕窝,而许大人则在旁有滋有味地啃着盘神秘荤菜,看起来相处的氛围还算不错。
公公多半没什么胃口,艰难地抿了口,便捏着勺子开始批评:“你实在太过鲁莽,当众把司青禹伤了,汤甄能不起疑?早就警告过你,别去偷鸡摸狗。”
许大人嗦完根骨头丢在旁边,擦着手啧道:“谁想他能在今天捅出篓子?当时情况紧急,要是不处理掉,把事情抖出来才麻烦呢。”
桂公公没个好脸色。
许大人继续道:“汤甄要不中用了,我现在是完全站在公公这边的,不想浪费您的精力去处理无关紧要的麻烦啊。就算千岁您带了精兵来,想动这边也并非探囊取物般容易,提早暴露,他们戒心更重。”
桂公公沉默半晌:“江公子呢?”
许大人:“刚看了,说是水土不服,睡下了。”
桂公公皱眉:“那好色之徒,没去捞姓沈的小二?”
“去急着打听过几次,但也得给汤甄面子不是?”许大人吃得香甜,“多半睡过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只不过这地方贫瘠,不像江南的莺莺燕燕让人眼花缭乱,他才比往日在意些。”
老太监对床笫之事当然不感兴趣,闷咳了两声。
许大人嚼着肉发出疑问:“倒也奇怪,江之野平日前呼后拥的,这回怎么自己来的?”
桂公公:“他当然不想自己来,但洒家也不能让他节外生枝。到汾阳那边就把其他奴仆都留下了,小江手无缚鸡之力,偏想亲自了解这地羊买卖,独来倒也无妨。”
许大人笑:“那倒是,而且还得向他多敲打些银子,才能把地羊斋好好经营下去呢。”
白猫叹了口气,听他们二人始终沉浸在八字没一撇的贪婪和对未来的妄想中,便无声地起身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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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那边仍是剑拔弩张之势。
被传话的肖杲很快就赶到了,他也是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进门便拱手相拜:“师父,找徒儿何事?”
汤甄阴阳怪气:“那菜谱,你瞧过了?”
肖杲早有准备,立刻面不改色地跪到地上表衷心:“徒儿是为了帮师父找回失去的东西,才去搜了管家屋子,绝无偷窥之意,再说菜谱颇长,徒儿拿到后立刻就交还给您,具体做法和配料是半点都记不住的。”
这话很难全信,汤甄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作为跟他学艺多年的人,肖杲比谁都清楚师父的心狠手辣,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徒儿愿以死证清白!”
汤甄怪笑了下:“什么死不死的,起来吧。”
肖杲没敢动。
汤甄瞪眼:“赶紧起来,把这叛徒料理了!竟敢偷偷记录我的菜谱卖给外人,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肖杲是专门分解地羊的老手,其实司青禹手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