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公坐镇,不足为惧。”江之野仍扶着酒杯,移开带笑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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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到这个消息,沈吉也吓了一跳:他以为尤娅杀了红柳便能稍微泄愤,没想到那只是报复的开始。
也难怪,那女人之前因为恨意把她把全家都煮着吃了,如今这地羊斋,不也是她心里被毁掉的家吗?
惊讶之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长生盅食谱肯定没在汤师傅身上,也没在他房里,难道……”
梦傀着急:“肯定就是那女人拿着呢,把她跟肖杲消灭才是正理,由此看来,什么许大人都可以先放一放!”
沈吉静静地回头望向不停颤抖的阿丹,便知这少年许诺自己一起冒险的话是靠不住了。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阿丹跟上自己,开始找办法帮他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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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娅的报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今地羊斋门户大开,那些被狼咬伤的大内侍卫被依次抬入进来,使得斋内空间在混乱中爆满,血腥味涌得四处都是。
沈吉意识到,这的确是个搅浑水的时候,也是戈壁失守的好时机:大内侍卫和狼群都遭受重创,阿丹若能得到匹快马,没准还真可以逃出去。
这样想着,他就把这少年带到了后院的马厩附近。
由于所有仆人都去帮忙照理伤员了,这处冷清得很。几匹马在不安地打着响鼻,瘦骨嶙峋的,和地羊斋的人一样很不健康。
阿丹看懂了沈吉的意思,轻声问:“你真不需要我帮忙吗?你一个人能做些什么?”
沈吉摇摇头,牵出匹马来,把缰绳交到他的手里。
阿丹本就不该来到这里,如今看起来是当真想逃的,希望就在面前,再表现出英勇的样子,坚持要和恩人们一起冒险,实在是太困难了。
天人交战过瞬间,这少年便把缰绳握得死紧。
“呀,我只相信你们认识。但没想到还有真情呢。把这么好的逃跑机会让给对方,那你留下来是要做什么?”
尤娅的声音响在马厩拐角。
沈吉没想到这女人抄了桂公公的军营,还敢躲在地羊斋里活动,他不禁紧张地把阿丹护在身后,无声地摸出从厨房偷走的骨刀。
尤娅平时对沈吉甚是温柔,从未如此阴阳怪气过。
但她显然什么都不顾了,只觉得所有人都是害地羊斋覆灭的元凶,故而走过来的姿态也是气势汹汹的,还一边骂道:“我发现,人都不比狼知恩图报。地羊斋的确不是什么乐园,但我待你还是极好的吧?你为什么要反复背叛我们呢?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们能拥有地羊斋,吃饱穿暖,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难道不够吗?”
沈吉根本无法说话,更回应不了她疯狂的念头,此刻所能做的,只是猛地推开阿丹,勇敢的拦在了两人中间,做出誓要保护友人的英勇姿态。
结果那阿丹还真没什么血气,竟然慌里慌张地骑上快马匆匆逃掉了。
尤娅鄙夷轻笑,直接拔出长剑朝沈吉袭来,论功夫她可不算地羊斋的高手,如今没有野狼帮忙,仅能和身姿灵活的沈吉打个有来有往。
然而沈吉的进攻意图并不强烈,始终围着马厩闪躲,他感觉自己还没有非要杀死她的必要,无奈两人的冲突惹得马匹哀叫,怕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