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佑立刻宣布:“江之野,赏黄金百两。”
根本离不开这鬼地方,要黄金何用?江之野自然半点笑不出来,甚至有些神色凝重。
凝重并非因为人设或剧情,而是因为这个心印创造的副本种,角色实在太多,内容实在太复杂了……这当然是它能量强大的证明,因为每增加一个神志清醒的角色,就会让可能性——也就是熵——呈几何倍数的增加,所以当馆长一走到这个画作迭出的广场、看到副本规模时,心情便不由变得沉闷了起来。
相反,粱参横反而浮现出笑意:“不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苦心。”
苦心,指的是用计害死自己全家,还是指非把沈吉这个傻瓜强塞进自己的生活里呢?江之野淡淡垂眸,不喜不怒。
好在粱参横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招了招手。
下一个上前的是笑意盎然的颜灿,她显然是特意打扮了番的,苏醒半露,珠光宝气,比往日更显得明艳照人,而身边侍者所端着的,则是幅精心描绘的春宫图。
很难说这种画便意义全无,但颜灿显然是选错了场合,粱参横根本没任何机会跟她眉来眼去,旁边静坐许久的兰果便忽然站起身来,怒斥道:“放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东极洞天以洞主为尊,兰果的地位一直很微妙。
颜灿恃宠而骄,不肯低头:“怎么啦?”
兰果抬眸道:“你技无长进,越画越差,而今竟然以这般污浊不堪的东西来敷衍我们,是何居心?”
颜灿对画作毫无信心,却对自己有信心,立刻望向粱参横:“洞主,我的工笔明明毫无破绽!”
她虽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差,加之是这里唯一一名女性画师,以往粱参横多少会包庇她几句,这次却面色微僵,只问道:“距离上次看画两月有余,未有别的画作?”
颜灿好不努力,能拿出一副已算不易,自然沉默。
兰果冷笑了声:“果然是不思进取的东西,如今连脸都不要了!来人,杖刑二十,以示惩戒!”
听到这话,颜灿瞬间花容失色:“洞主饶命!”
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这回粱参横竟是沉默便等于默许的态度,完全没有表示阻止的意思。
守在旁边的侍卫立刻上前,强行把颜灿拽走,一时间广场上只剩下凄厉惨叫的女声。
而款款回到座位的江之野仍旧忧心暗藏,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见他们个个生动无比,喜怒哀乐完全不同,便更对这心印的实力生出忌惮。
献画流程持续了约一个时辰,当粱参横给最后的作品亮出评价时,便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的句号,整个广场都弥漫着尘埃落定的微妙氛围。
万万没想到,吴佑又抬高声音,嘹亮喊道:“各位肃静!洞主有要事宣布!”
大家都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广场立刻重新死寂。
你们可能已经猜出来了,“我是要说《妙染》的事。”粱参横缓缓起身,抬眸说道:“《妙染》大家已经不陌生了,五年已逝,至今未能完成。半年后便是圣上的六十大寿,这回我们东极洞天是必要将《妙染》作为寿礼献上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怪不得他今天阴云密布的,原来也是死到临头了,既然话已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