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的是大房的叶安松,今年十八了,两年前考上的童生,正在准备院试。
作为老叶家唯一的读书人,未来的秀才老爷,那是妥妥的放在手掌心儿里捧着举着的,就连叶安柏这个小霸王也得让位。
叶安松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吴香莲就亲自端着盛好稀饭的碗送到了他跟前儿去。
一旁叶老头也不管其他人上没上桌,先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他碗里。
“读书费脑子,多吃点鸡蛋补补。”
叶安松一脸不耐烦,天天炒鸡蛋煮鸡蛋的,他都快吃吐了。
但当着两个老人的面,他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老大叶成海从屋里出来,紧接着是老二叶成江。
等到孙采荷将所有的饭菜馍馍都端上桌,西屋的门才动了动,叶成江的媳妇张娟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晃了出来。
她瞧了一眼忙的团团转的孙采荷,脸上挤出一抹笑来:“哎呦,辛苦嫂子了。”
本来之前是她俩轮流做饭的,自从她怀孕以来,做饭的活儿就全都交给孙采荷了。
“吃你的吧。”孙采荷憋着气,说话也不好听。
一大家子坐下吃饭,没人再问,也没人再提叶成河的事。
——呼呼!
一阵风吹过,外头“当啷”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吹掉了。
吴香莲懒得动弹,抬胳膊戳戳孙采荷:“去瞅瞅外头咋了?”
孙采荷手里拿着杂面馍馍,不情不愿的起身。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步去,从外头冲进来一个浑身湿哒哒的人来。
叶成河撑着一把破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布包袱,一脸兴奋道:“爹!娘!我赚大钱了!”
……
村东头老槐树下孤零零的屋子里。
叶安年在点燃了灶台上的烛台,烛火氤氲,映着他冷白的脸颊,眼尾的那颗孕痣都显得更鲜艳了几分。
西屋的门帘忽而动了动,丁秋拄着盲杖摸索着走了出来。
“叶大哥,你怎么不进屋去?外头凉。”
“不碍事,我不冷。”叶安年搬了个小木墩放在自己旁边,又扶着丁秋坐下。
“江竹他,之前也这么晚不回来过么?”
“出诊急的时候,多晚都有过。”丁秋道,“叶大哥,你不用担心,今儿个下了大雨,许是在谁家躲雨呢。”
“嗯。”叶安年想想也是,这会儿雨下的正大,兴许等雨小些江竹就回来了。
丁秋很安静,像个小大人似的,陪叶安年在堂屋坐着。
只是没过多久,在西屋自己玩的福崽就扯着小奶音喊了起来:“哥哥!秋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啦?”
“来个人陪一陪福崽好不好?”
“家里太安静啦……”小团子小声嘀咕。
叶安年:……
他拍了拍丁秋的肩膀:“你进去陪福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进屋。”
“好。”丁秋拄着盲杖起身,“那叶大哥也早点回屋,别着了风寒。”
“嗯。”
叶安年应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