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马车,就闯入了两人的视线。
那马车是上好的乌木棚顶,四角缀着“叮铃”作响的玉坠子, 十分华丽。
江竹见那马车渐渐近了, 拉着叶安年,牵着牛往旁边靠了靠,给那马车让路。
马车却没再往前走, 而是在他们家门口停了下来。
叶安年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然而, 下一瞬车门打开,文恒顶着一张青肿交加的大花脸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下车之后,又转身朝车里伸出手去。
叶安年就见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头戴金镶玉发冠的老者被他从车上扶了下来。
“爹,您慢着点。”文恒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名老者。
老者却不领情,一甩袖子把他挥开:“去去去!躲我远着点!看见你就来气!”
文恒唯唯诺诺的应着,却也不敢离那老者太远。
那老者往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里张望了一番,有些怀疑道:“你确定是这吗?”
“确定确定,”文恒连声应着,“我叫下人查过,叶小哥嫁给了月牙村里江郎中,就是村东头大槐树下这户。”
那老者便要上前敲门。
看到这里,叶安年也只得迎上前去:“二位是来找我的?”
老者闻声看过来:“你就是……叶安年?”
叶安年点点头。
江竹牵了牛,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老者不言语,上下打量着两人,片刻后才道:“昨日闹出的魔方那事,是家中犬子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
这文老爷一上来就先道歉,倒是叫叶安年有些意外。
没有拿腔调摆架子,道歉的话朴实又诚恳。
“进来坐吧。”叶安年打开挂在篱笆门上的木锁,请两人进了院子。
家中突然来人,江竹也不好让叶安年一个人应对,牵着牛也进了院子,栓好牛后,添了几把草,才跟着几人进了东屋。
东屋收拾的很干净,炕上被子叠的整齐,炕桌靠炕脚放着。
文老爷和文恒一进屋,文恒就屁股一翘,想坐到炕沿上,被文老爷踹了一脚。
叶安年瞧见,不动声色的道:“二位随便坐吧,若是不习惯,我去搬椅子进来。”
江竹站在他身后,倚着门框,笑的温和:“家里地方狭小,委屈二位了。”
“不委屈不委屈,”文老爷连连摆手,拉着文恒在炕边上坐下,而后道,“是犬子闯下的祸端,赔偿的事后续就全权交给我文府处理。”
“这做生意最讲究一个声誉口碑,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闹出这么档子事,怕是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安年见他言辞恳切,不像是敷衍打发自己,想着之前同文恒说起合作的事,便道:“这事也不全怪文二公子,本是我和我兄长之间的恩怨。”
“帮助倒是不用,我之前曾和文二公子说起过合作一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合作?你们要做什么生意?”文老爷有些诧异,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也没跟他提过。
“就……我出银子,他出手艺,合伙开个铺子。”一旁的文恒闷声搭话。
文老爷瞪了他一眼:“你昨儿咋不说?!”
文恒暗戳戳揉揉自己的屁股蛋子:“昨儿我哪有机会啊!您不是正忙着揍我呢嘛!”
文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