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手里捏着草蚂蚱跳来跳去的比划着, 闻言, 头也不抬。
“大山哥, 你好好站岗,跟我说小话, 小心你们头头看见了罚你!”
“呦,还会吓唬人了。”吕大山‘哈哈’一笑, “我这就要交班了,我们头不管我。”
“阿梨,等你爹回来了, 让他有空上我那一趟。我家倒座房屋顶漏了,这眼看着天热了,雨水就要多起来,不抓紧修怕是要浇塌了。”
“知道啦。”小姑娘放下手里的草蚂蚱,朝吕大山伸出手来。
“干啥?”吕大山眼睛一瞪。
“给钱呐。爹爹给人干活儿, 要收定钱的。”
面前的小人儿一本正经, 吕大山愣了一下,就大笑起来:“好你个温梨,还跟哥哥我要起定钱来了!”
但说归说, 青年还是问道:“多少定钱?”
“两文。”小姑娘举着小手,一脸认真。
吕大山无奈摇头, 一边笑着一边翻自己的钱袋,数出五文铜钱放在阿梨的小手心里。
“多的你拿去买糖吃。”
“嘿嘿。”小姑娘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铛!
一声铜锣声乍然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所有人等跪拜接驾!”
紧接着,就是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夹杂着嘚嘚的马蹄响。
吕大山一个激灵,伸手一拎小姑娘的衣领子,就把人扔到了粗壮的大树后面。
低声道:“躲好了,别出声。”
话音才落,那开路的队伍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吕大山“扑通”跪下,太子坐着八匹骏马拉的马车紧跟着进了城。
车轮声、马蹄声、踢踏的脚步声,久久没有消散。
阿梨躲在树后心焦又好奇,小心翼翼扒着树干探出一点头来。
就看到那一排排穿着官兵衣服的人,有的别着佩刀,有人拿着茅枪大步往城里去。
她想起爹爹说,南越军来围攻他们这小城的时候,就是先将城门攻破,然后带着手下的兵将大摇大摆地进入城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太子好像南越的敌军,让人喜欢不起来。
然而不等她多想,人群中,一个穿着守城将领衣服的人高声宣布。
“所有人出来排队,领衣服!”
“站好!都站好!每个人都有!”
“有家里有行动不便的老人或孩子的,都过来我这边登记!”
阿梨认得那个人,那人就是大山哥的头头,叫孙锚。
她探头往外瞧,就看见不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已经站满了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他们月凉城的百姓。
他们排着队,有官兵在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发着衣服。
拿到衣服的人正欣喜往自己身上比划,没拿到的翘首以盼。
小姑娘有点心动。
发衣服啊,阿爹还没回来,要不要去给他领一件?
阿娘生下她没多久就病死了,剩下她和阿爹相依为命。
好在阿爹会些瓦匠活儿,经常出城去附近的村子给人家干活,赚一点钱。
阿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然而,变故突生。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这……这是啥衣服啊!”
“怎么是南越兵的样子?!”
“这我可不穿!”
这声音响起,人群中顿时慌乱起来。
“这是太子的赏赐!”孙锚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