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叶安年就有点忐忑起来。
心中仅剩的那根弦,“啪”一下断了。
原本,有谢逍公在,他会觉得江竹的毒还有的解,可如今人不见了,就只留了一瓶药。
见他眉头紧锁,江竹按了按他的眉心:“不用担心,老东西命硬得很,会回来的。”
叶安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回去之后,江竹继续忙他的,看似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叶安年却几次看见他还在偷偷吩咐人进宫打探消息,到处去寻找谢逍公的下落。
一连几天下来,叶安年总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轻减了许多,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劝江竹多休息一下,但这人总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然后一大早又不见,一忙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夜深了才回来。
若是之前他们还能一起用个早膳、午膳的话,最近两人别说一起用膳了,能醒着见面的时候都少。
经常早上叶安年还迷糊着没起,江竹就已经匆匆走了,有时候直到半夜,叶安年都睡醒一觉了,才回来。
他也有心想晚上等江竹回来一起睡,但可能是孕期的原因,觉多嗜睡,经常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这天,两人难得一起用早膳。
叶安年见他草草吃了几口又要走,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江竹重新坐了下来。
“谢前辈的事情有头绪了么?”
“还没有。”
见他皱起眉,江竹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用担心,我在派人找了,只是可能得多花一点时间。”
叶安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碗,碗里的粥几乎没动。
“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江竹微怔,但很快勾起一抹笑来:“等再过几天就能好好休息了。”
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叶安年叹了口气,把手从江竹的手里抽出来。
“你去忙吧,早点回来。”
“嗯。”江竹想说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一声,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起身离开。
江竹走后,叶安年在桌边坐了许久。
他没心思去做木雕,却是想起了柳卓给他的信号筒。
思虑再三,直等到傍晚时分,斋里众人都去用晚膳的时候,独自一人跑到后山拉动了信号筒的引信。
霎时,一束光团直冲天际,最后在漆黑的夜空炸开,忽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没有声音,但叶安年还是莫名觉得有点心虚,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随手揪了一把野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回走。
回到壹舍时,江竹已经坐在一楼的厅堂里喝茶了,见他进来,挑了挑眉:“难得我今天早回来,你却比我还晚。去哪了?”
“去后山走了走。”叶安年道,状似随意的把手里的野花递了过去。
江竹没有接,握住他的手,连同花一起放在鼻底嗅了嗅,花很香,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掺在里面。
“天都黑了,要散步叫着我一起啊,干嘛自己一个人去。”
叶安年被他温热的鼻息喷在手上,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我就是随便走走。再者,你那么忙,我也不好总打扰你。”
“哦,”江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因为这个么?”
“什么?”叶安年一怔。
“没什么,先吃饭吧。”江竹拉着他的手往楼上去,“今天饭堂炖了鲈鱼汤,很鲜。”
叶安年被他拉着上楼,蓦地松了口气。
……
数日前……
谢逍公坐着周公公派来的马车入了宫,由内侍领着直奔清心殿。
谢逍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