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旅途(1 / 2)

顾缠心愿落空, 瞧上去有点儿委屈。

“他就这臭脾气。”唐励尧丝毫不觉着意外,走上前笑道,“不然我给你抱?”

顾缠转头看他一眼。

唐励尧悻悻:“开个玩笑罢了。”倒也不必露出这种嫌弃的眼神儿。

“小缠。”谭梦之说, “失去父亲的保护时, 你哥年纪还小,常被邪灵骚扰, 不凶活不下去。二十年过去, 他已经不懂得怎样心平气和的与人沟通了, 给他一些时间。”

“我明白的。”顾缠也没生气, “谢谢谭阿姨。”

谭梦之点了点头, 准备进入指南针里。

简南柯先说:“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你进入这针里,等同被收服, 我不放你出来, 你是出不来的。”

“你还真诚实。”谭梦之嘴角浮出笑容,不知是褒是贬, 随后原地消失。

指针剧烈晃动,简南柯并拢两指按在针盘上, 嘴里碎碎念了一段符咒。

指针逐渐平静下来,他将针盘放回公文包里:“那我先下去了。”

“好。”唐励尧得留下来帮忙收拾行李, 又问,“对了,白家失踪的灵物是什么东西?”

“我不太清楚,根据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关于四灵物的一切, 是不可以记入典籍的。”

简南柯摇头, “我从来也没见过另外三家的人, 尤其是白家的灵物一直都很神秘,得见到白家人才知道。不过我猜可能是玉貂、蛇仗之类。”

他看向顾缠。

顾缠在脑海里搜索一番,摇摇头:“没一点儿印象。”

简南柯猜着也是,他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现在想来,你没有情绪或许是受到白家灵物的影响。”

他小时候曾听太爷爷讲过,白家继承人的性格都挺冷漠。

和灵物朝夕相伴,很容易被灵性塑造性格。

他怀疑白家的灵物和蛇有关系,蛇是冷血动物。

“冷血动物?”顾缠想到陪伴自己长大的老乌龟。她讲了讲。

简南柯忍俊不禁:“四灵物都是物品,没有动物。”

“哦,这样啊。”那顾缠想不出其他了。

唐励尧已经开始动手收拾顾严的行李,捏着鼻子整理。

顾严凶一点可以理解,吓跑邪灵。

衣服臭成这样也不洗,难道是想熏哭邪灵?

……

简南柯下去一楼,顾严刚刚退完房。

顾严看向他公文包,知道谭梦之听不见了,才说:“灵魂离体已经二十多年,还可以回去?”

简南柯说:“看情况。她情况比较特殊。”

“我会帮忙。”顾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简南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找到白家灵物之后,他会跟着去找蹀躞邪性,一起对抗将军。

顾严走出旅店,站在巷子里:“将军不会放过我们兄妹俩,与其寄希望于你们驱魔人,等你们败了,我再孤注一掷,不如一起。”

还有一个原因,他得帮谭梦之。

再误会谭梦之是蹀躞邪性之前,她是他唯一朋友。

他还小,几次险些被邪灵吞噬,是谭梦之站出来护住他。那时候的谭梦之同样弱小,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他身前,一派“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气势。

对他来说,谭梦之确实是

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

但当她穷凶极恶想去杀唐律,误以为她是蹀躞邪性之后,他就再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今时今日,心中难免愧疚。

“抱歉,你这个要求我需要考量。”简南柯并没有立刻答应,“我对你了解不多,将后背留给一个油人,太过冒险。”

顾严不敢相信:“我难得纡尊降贵,你竟然挑三拣四?”

简南柯不说话。

顾严冷笑:“以为我想和你们结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瞧见顾缠和唐励尧下楼来了,他闭了嘴。

又想起顾缠刚才的举动,他嘴角半翘不翘,瞧着有几分诡异。

*

自澳门飞春城,原本可以从春城坐火车去边境的一个小县城,那里距离白蛾子山比较近,是顾缠从山里出来时走过的路线。

但他们放弃了。

将军不敢在大城市明目张胆的动手,就像上次慈善晚宴出现的怪画,复杂又搞笑,不是他们真没办法,主要还是不想暴露自己。

在人烟稀少的山区就不同了。

整一队国外雇佣兵,杀手,或者放出一两个难搞的邪性武器,都有可能。

所以不可以坐火车,实名制购买车票会暴露位置。抵达春城之后,他们甚至连手机卡都换了新的,无法定位的那种。

随后在车行租了一辆改装过的悍马,自驾前往白蛾子山。

有唐励尧这个取款机在,租不是为了省钱,现买手续太多,新车还存在一个磨合期的问题,二手更方便。

顾严还交代他们该取钱取钱,身上现金一定带够,启程以后不能刷卡或者手机支付。

他取两千块藏在内兜里,用手使劲儿压了压。

一转头瞧见唐励尧左右手分别拎一个手提式密码保险箱,朝后备箱随手一扔,砸的“哐哐”两声。

唐励尧还苦恼着抱怨:“一百五十万够不够?原来现金这么厚实,装满两箱子才这么点儿。”

顾严:“……”

至于司机的职责落在了简南柯头上,顾严和顾缠都不会开车,唐励尧的驾照又被吊销了。

简南柯事先声明:“我开车技术比较一般,不,非常一般。”

他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不走高速,又开不惯越野车,车速一直放得十分缓慢,一行人真像旅游的一样。

三个男人将事情安排妥当,顾缠什么事情也不必做。

她扒拉着副驾驶位置上的顾严聊天,顾严一副“你烦不烦”的表情,闭上眼睛睡觉。

她便欣赏风景,当初下山去城市里的一路上,好像从来都没注意过路途上的风景。

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她轻轻撩一下被风吹飞起来的刘海,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