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安思远笑着推了他一把。“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爸了,他说在小区大门口等你,你一会准备挨骂吧——”
王子豪自个儿嘀嘀咕咕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松开了门把子:“要我说……嗝!你这十八岁生日过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是把我新买的游戏玩了个遍的人该说出口的话吗?”安思远倚在门框上,冲他挑了挑眉。
“要是今天是我生日,我一定……一定把刚才剩下的那几瓶全都干完,醉……醉他个痛快!开心!”
“痛快……你说得对。”安思远望着王子豪,低低地笑了一声。“但是你该走了。”
王子豪终于妥协地开始穿鞋,他用手扒拉脚后跟,眼睛还四处乱瞟。
“……咦?这是谁的鞋来着?”只见玄关处齐整地摆了双黑棕色的皮鞋,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会穿的东西。
“是我叔叔的鞋。”灯下的安思远嘴角勾了勾,现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呃,可是刚才我们好像都没见到他……”
“或许是他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安思远终于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将王子豪推出了门。
“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诶!思远……”
王子豪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刚才安思远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伤心。
走道的灯悉数亮起,是橘黄色的暖光,像温和的黄油融化在地毯上,又甜又软。
安思远洗完澡,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赤着脚径直走向了走廊的尽头。还未蒸发的水汽浸湿了衣裳,渐渐有一片片透明的肉色露了出来,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身段曲线。
房门紧锁着,隐隐有些粗重的喘息从里头传出来,像关了一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似的。
安思远皱着眉犹豫了一瞬,但又仅仅只是一瞬,他便果断地将门打开了。
地上散落着翠色的碎瓷片,被打翻的水顺着地毯淌了一路,洇出一大块深色的痕迹。
床上的那人被手铐铐在了床上,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潮红,大滴的热汗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这个向来冷静自持又高高在上的人好似突然变了个模样,成了个被欲望愚弄的可怜凡人。他的额角、脖颈暴起了数条青筋 ,看起来像是某种可怕的纹身,正随着脉搏一下一下地跳动。
安陆的双眼紧紧地闭着,像是忍耐到了极致,又像是渴到了极致,就连那喉结也在轻微地颤动。
安思远无声地走了过去,跪坐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胯部。
只见那粗壮狰狞的阳物早已高高竖起,青筋与血管的脉络清晰可见,正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律动。
安思远笑了笑,指尖抵着那龟头顶部,又重又缓地磨了磨,引来了几声更粗重的喘息。
“叔叔,看着我。”
他俯下身,掐着安陆的脖颈,逼得那人仰头望他。
安陆的那双眼早已被情欲折磨得泛了红,血丝千缕万缕地缠在眼球上,仿佛角斗场最凶狠的猛兽一般,可怖得狠。
种种复杂的情绪冰冷地交错在了一起,最后织成了眼瞳中的一个倒影。
——倒影里映着安思远。
“安思远——”安思远听见那人咬牙切齿地念自己的名字,好像要把口中的这个人给嚼碎了再吞进肚子里似的。
“你、长、本、事、了。”
“那是自然。”
安思远缓缓将身上那件湿了大半的衬衣褪了下来,将赤裸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那人面前。他静静地看着安陆那燃着怒火的瞳孔,笑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长得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