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先生在医院,不会对李警官怎么样的,发生这种事,我想他也有在反思。”
答非所问,阿海心虚。
“没有跟踪我,但是跟踪了李译,是吗?”
张明生曾经在李译的旧住处门口安装摄像头,还得意洋洋地给我看李译出入的录像,向我证明他真的可以把李译捏在手心里。
不过没过多久李译就搬家了,而我也又一次生病,此事就暂时搁置。
我相信,张明生和李译在暗处早有交锋,只是张明生并没有下狠手,李译也不知道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谁。
做警察的,仇家很多,李译一定早就习惯,就算发现监控也面不改色。
阿海的手停了一停,但很快递入了下一个动作,仿佛我没有问他问题。
“阿海,”我感到自己的眼球紧绷,闭着眼睛感受酸胀低下头,将脸埋进手里搓了搓,疲惫地望向他,“你以为我和张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夫妻分居吗?你可以一直骗自己,这是让你好过一点的方式,我理解。”
阿海的动作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你记不记得我那次逃跑,带着可可,我用可可威胁他,讲,假如不让我走,我就要把可可丢到地上,”我有些崩溃地抓弄着头发,自顾自地倾诉,“你知道张明生做了什么吗,他还是走过来了,丝毫不在乎我已经把可可的襁褓举高。”
“假如只有我在受苦,”我一字一顿地吐露,“说不定我可以忍,再来十年,二十年,或许我们真的夫妻和睦,或许从前的事都算了。但我们都在受苦,我越忍,越抛弃自己,后果就越坏,我忍,等他改变,等他恩赐,只会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任何人。我每次看到张明生把可可抱得好紧,我都胆战心惊,想到当初看到他走近,可可就在我手上,摇摇欲坠,我总是会想,假如现在我再用可可威胁他,他会怎么做?”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阿海说,“我不知道先生到底怎么想,但我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从前已经发生了,”我对阿海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阿海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我想他终于接受,这八年只不过是伤口上的脓肿,而不是已经结痂的疤痕。他永远等不到我和张明生重归于好的那一天,我也不是在和张明生玩夫妻间的追逃游戏。阿海也不再是我身边的人,他在我的对立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那样伤心。
我迫不及待,想确定李译的安危。
“李督察不会有事的,”阿海坐在地板上,背对着我,声音冷硬,“假如先生要有什么动作,他会带我去。”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
“我曾经在李督察的车里安装追踪器,”阿海说,“很长时间没有用了,昨天才启动。”
原来是跟踪了李译。
确定张明生没有要对李译下手,我如负重释,仰倒在沙发上,片刻,我开口:“刚才,对不起。”
经历和性格不允许阿海背叛,交情和道德又折磨着它,他夹在中间,已经左右为难许多年。
阿海没有应下我的道歉,他始终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说:“如果是几年前,你问我先生在不在乎可可,我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现在……”
“我有很多兄弟,小时候,大家都在一起玩,很快乐,很开心,我看先生和可可在一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