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讲:“张明生,难道我需要你这样让步?难道我怕你怕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你不会怕,”他朝我笑,“全世界怕,你都不会怕。”
我陷入沉默,与他靠这么近,所以会越来越近,鼻尖相触的一瞬间,我偏过头,垂下眼去看长椅上的木纹纹理。
“我自己不介意同你纠缠到底,可你不应该吓到小孩。”
张明生抬起头来往后看,他在寻找我家的窗:“看来他现在心理素质比从前要差一点。”
他在讲张小元。
“因为他现在不需要凡事往最坏结果想,”我反驳。
“可可很好,她好快乐,而且更有个性。”
“你在炫耀吗?”
“我想让你安心。”
想到在日本时撞在我腿上的女孩,我心中一软。
“你现在愿意为他们付出到何种地步,你想明白了吗,”我讲,“做父母不是过家家。”
“我愿意为他们死,”他答,“只要你答应。”
我对这种壮烈台词实在过敏。
我低着头讲:“我不喜欢这种取舍,好像是有人可以被抛弃一样。”
“我知道,”他讲,“你只喜欢把自己豁出去。”
黄昏终于还是暗了下来。
“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从现在起,我会紧抓不放的,”张明生站起身来,“所以希望于sir你,也不要瞻前顾后。”
“难道我只能缴械投降?”我往后一靠,抬起头看他。
他笑了笑,转身向马路走去,阔步横穿,完全没有左顾右看。
在他走过去后的一瞬间,一辆车呼啸而过。
“找死啊你!”我大声喊道。
张明生转过身来,在马路那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手在耳朵边轻轻晃动。
他笑着讲:“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