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嘴角微抽,移开视线。
柴绍看着真来劲,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不管了。
过了李世民这关后,柴绍立刻开始念诗。
李玄霸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柴绍的诗虽说不算传世佳作,但也绝对不是柴绍目前的本事能做出来的。这家伙显然已经提前找了许多文人,重金求了许多催妆诗。
他做到这份上,也不好为难了。为难过头就是结仇。
“柴兄,且附耳过来。”李玄霸对柴绍招招手,“我有一贺词送与你,只能你一人听。”
柴绍弯腰附耳:“谢三郎贺词。”
李玄霸对着柴绍耳朵,轻声道:“长安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残终破楚,困守闺楼徒反侧。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柴绍愕然。
李玄霸直起身体,道:“词牌名为《满江红》。我想姊婿定是阿姊想找的知音。”
李玄霸让开路,作揖道:“请。”
柴绍起身道:“三郎,这是你做的,还是……”
李玄霸微笑:“自然是我。”
柴绍笑着叹气:“是是,那定然是你。请放心,我定是那知音。”
李昭举着团扇,斜眼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将一个锦囊塞进李昭手中:“一些小巧点心。阿姊若路上饿了,可先用些。”
李昭点头。这才迈步走向柴绍。
柴绍立刻笑得像个傻子。
李昭搭着柴绍的手,与柴绍一同走出家门,走上马车。
李世民和李玄霸跟到门口,驻足远望。
当李昭走出家门的这一刻,她就已经是柴家妇。
不仅李世民和李玄霸,连李渊和窦夫人都不能出这个门,不能跟着李昭去柴家,看李昭拜天地,喝喜酒。
娘家人就此驻足,只能远望。
“父亲,母亲,别难过了。三日后柴绍和三娘就会回门,到时我们就能重新见到三娘。”李建成安慰着泣不成声的父母道。
李渊擦拭了眼泪,扶着妻子的手:“对,三日后就回来了。别哭了,小心哭坏身体。大雄,大德,你们也别望了。”
李世民蔫哒哒点头。
李玄霸脸上的惆怅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
我讨厌这个字。非常讨厌!
……
“嗯,纸条?”
柴绍骑马,李昭独自坐在迎亲的马车中,可以放下扇子。她打开李玄霸给的锦囊,里面除了可以一口一个的糕点,还有一张纸条。
李昭展开纸条:“《满江红·秋怨》?”
李昭轻声念完了整首词,双目流光溢彩。
她抿嘴笑道:“这词是十岁阿姊所作?扑哧,这小滑头。之前三郎给柴郎念的,就是这首词吧。”
李昭的手轻轻拂过纸条上的文字。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