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口将药汤饮尽,抹了抹嘴角:“我早就说弟妹你太客气,叫什么兄公,继续叫我李二郎,或者叫我兄长就成。”
宇文珠道:“好,以后改。我先去厨房看看。”
宇文珠掩上门,把空间留给肯定有很多话说的双生兄弟。
出门时,她看到李智云在院子里打哈欠。
宇文珠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李智云道:“先让二兄和三兄单独聊聊。虽然都是兄弟,他们二人不一样。”
宇文珠道:“兄公和郎君都很喜爱叔郎。”
李智云笑道:“我知道。但他们还是不一样。嫂子,我去睡一会儿,等吃饭时再叫我。”
宇文珠道:“好。你也和罗士信说说,准备吃饭了。”
李智云道:“嗯。”
他离开时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最近一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笑容和以前一样,憨憨的,很乖巧。
李智云抬起手,又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一下,两下,三下。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自言自语:“二兄回来就好了,谁敢欺负我和三兄,就让二兄打死他。”
屋内,李玄霸一边帮李世民擦头发,一边道:“门外有哭声,肯定是小五。”
李世民把弟弟的腿当靠椅,懒洋洋道:“看见我感动哭了?他当着我的面哭啊,这么害羞干什么?以前他每次想哭的时候都是往你我怀里扑。”
李玄霸道:“大概是我把他吓坏了,他老想早点长大,现在哭的时候都是背着我,我揭穿他他还会恼羞成怒。”
李世民唏嘘:“这样啊,小五真的很努力了。”
李玄霸道:“现在小五在战场上的样子和你以前很像。没想到小五会这么快上战场,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有照顾好他。”
李世民无语道:“你说什么屁话?你是在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小五吗?”
李玄霸道:“难道不是吗?我早就写信给你,让你赶紧来河东郡接我,你人呢?哪去了?还有啊,我虽然瞒着你我生病的事,但夫人偷偷让寒钩和乌镝送了好几次信,你一封都没收到?”
李世民脖子一缩,道:“我闹着要去见二表兄,先被父亲软禁,又被父亲拎去了战场找突厥人的麻烦,真的没收到。”
李玄霸道:“你都不在太原郡留点人收信?你在太原郡不是招揽了许多人才吗?薛家侄儿不也在你手下?就算你人到了战场,难道太原郡中能避开父亲眼线的心腹一个都没有?”
李世民脖子缩得都看不见脖子了:“我、我没想过瞒着父亲。”
李玄霸骂道:“蠢二哥!”
李世民耷拉着脑袋道:“嗯,我蠢。”
李玄霸拿起梳子,把李世民的头发梳开,然后继续擦:“算了,不说你了。我们都还小,所以心理上依赖父亲很正常。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都不愿意。”
李玄霸不是真的抱怨李世民没照顾好他和小五,而是抱怨李世民居然对李渊深信不疑,在太原郡傻乎乎地把自己真的当李渊的下属。
哪怕二哥在太原郡暗中招揽了许多人才,挖了李渊的墙角,但他所做的事仅此而已,没有在太原郡特意经营自己的势力。
所以当二哥被软禁或者上战场的时候,自己送的信就没能到二哥手中。
不过二哥这样做,除了把自己当李渊的下属,也是相信……相信母亲。
自己送的信就算二哥没收到,但母亲肯定能收到。如果母亲收到信,肯定会及时告知二哥。就算不能,母亲自己也能处理。
但谁也没想到,河东郡居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放火,打了李玄霸一个措手不及。
母亲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