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游全国听取各地风貌趣闻,位于帝国最西南方的霍格思郡就是他旅途的终点。
在霍格思郡几个贵族家走了一圈,他对霍格思郡荒芜野蛮的环境失望不已,本来九月初他就应该起身准备返回罗塞的,却在临走前因为一桩请求和丰厚的酬金跑了一趟霍格思堡,就此改变了要马上回转的主意。
他觉得那位霍顿小姐很有意思,在这里或许会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在霍格思郡住了几天就向霍顿小姐和霍顿夫人告别了,这些日子他游走于乡间搜寻趣闻,期间听到过农民们抱怨今年的夏季来得太迟,听到过农民家的小孩咬着手指说霍顿家的蜂蜜蛋糕有多好吃,也听到了霍顿公爵忽然过世的噩耗。
他心里为霍顿小姐捏了一把汗,但是想到那天接待他的霍顿小姐那份沉稳大气的风度,他又选择相信她。
果不其然,霍顿小姐就如他所预料地那样,即使忽然失去了父亲的支持,也能凭借强大的个人魅力征服一向只认同男性继承爵位的霍格思郡贵族。
又过了几日,他在借住的农户家里看到本地的税务官到村子里来宣告:
公爵设立时令官,从今年开始,每年都会按照当年具体气候规定收割和交税的时间。
因为今年的夏季后移,所以今年的交税时间将推迟到十月末,农户们可以推迟收割小麦的时间,只要在十月中旬前收割,就不算违反法令,届时任何税务官都不能为难农户。
税务官走后,维克多借住的这家农户抑制不住,欢天喜地地感激起新的霍顿公爵起来。
前几天霍顿公爵继任的宴会结束后,一如既往地拿出白面包和蜂蜜蛋糕送给本郡的领民们。
比起前几次仅仅是在邸宅附近的路口分发,这一次霍顿家的仆人驾着马车几乎走遍整个霍格思郡,在各处城镇的出入口都设立了免费的白面包分发处,沿途路过的百姓们都能免费领到一份白面包,以此庆贺新的霍顿公爵继承爵位。
光是白面包一项就惹得霍格思郡的领民们对这位新公爵交口称赞。
但是过去的日子里,郡南的贵族们有重大庆典,也不是没有豪奢发放过白面包,霍顿公爵送的白面包虽多,领民也不算惊讶——毕竟那可是一位公爵大人。
虽然这些乡民们很多连公爵是个什么爵位都不懂,只是在领白面包的时候听发放的人说霍顿公爵是霍格思郡的领主。
直到时令官这一项新法推出来,霍格思郡的领民们才发自内心地感激起这位霍格思郡的领主来。
白面包再好,只是一时之享受,可新增的时令官却是能惠及多年的好政策。
一时间,因为今年的收割时间掉过不少眼泪的穷苦乡民们纷纷真心实意地称颂起霍顿公爵的爱民的美德来。
在希瓦西镇,维克多参加了希瓦西修道院的教士为了庆祝时令官设立,特地举办的时令节舞会,今年有望丰收的人们在这一天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在修道院前载歌载舞,教士唱着圣歌,赞美起霍顿公爵,维克多也吹起他的长笛,为霍顿公爵颂起了长长的诗歌。
来自吟游诗人的诗歌从郡南一路传到郡北,此时的陆瑶已经回到了霍格思堡。
出去一趟再回来,霍格思堡脏兮兮的护城河已经被请来的水手劳工清理得差不多了,清水在夏末的烈阳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清澈的护城河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明朗起来,陆瑶回到霍格思堡,询问最近霍格思堡仆人的生病情况,回答她问题的年轻女仆一边回忆一边疑惑地说:“说来奇怪,最近没人生病,以前至少隔三差五就有人肚子疼的,最近也没有了。”
说着,她忽然眼睛一亮,将目光转到了陆瑶身上,犹豫了一番,她才试探着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