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利用价值的人,随时都可以去死。您是从何处得到的自信,认为您在您的哥哥那里还有存在的价值呢?”
“我——这——”诺伯特一时语塞,他望着自己面前不远的信,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忍不住上前半步,手忙脚乱地拆开了那封信。
信纸哗啦啦地掉出来,他随意抓住一张,上面的文字无比熟悉,正是他中午来回看过无数遍的文字,他哥哥雅格公爵写给他的那封信上的原文,不仅是内容一样,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从他的房间出来到霍顿公爵的书房是一条直达的走廊,他确定自己的房间没有暗门,除非霍顿公爵的人会隐身还会飞,否则他想不到他出门前才小心存放好的那封信怎么会到霍顿公爵这里——当他房间里的仆人是死的吗?
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诺伯特惊疑不定抓着掉落的信纸,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不用猜了,你房间里的信没有丢,我这里的是另一封。”陆瑶拿起桌上的红茶搅了搅,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这里的才是原版哦。”
听到这里,诺伯特赶紧将剩下的信纸都翻了一遍,确定和自己看过的一字一句一点不差,才松了口气,但是马上他又紧张起来,他抬起头,脊背的肌肉绷成一条线:“连我哥哥的信都能复制,我不相信您真的被自己的仆人玩弄于鼓掌,您到底想干什么?”
陆瑶无辜地嘬了一口红茶,眨眨眼睛道:“应该是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才对啊。”
诺伯特抿了抿嘴,如临大敌地望着陆瑶:“您在开玩笑吗?我能对——”
说到一半,他想起自己刚刚一进屋就恐吓人家那些话,他忽然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哥哥的信都在您手里了,您又何必问我这样的话呢。”诺伯特颓然道,“您将我们三人都玩弄于鼓掌,很明显,我已经不可能成功了不是吗。”
陆瑶放下杯子,正视诺伯特,认真道:“是啊,所以我才问你,你不觉得你需要帮助吗?”
诺伯特呼吸一滞,他望着对面的霍顿公爵,低声道:“您什么意思……”
“失去利用价值的人,随时都可以去死。”这是霍顿公爵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诺伯特听着这句话,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自己离开雅格郡时,雅格公爵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随时都可以去死”。
诺伯特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霍顿公爵,这个他以为已经被她的家臣控制了的可怜女人,他以为自己会是她唯一的救世主,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在用事实向他暗示:她才是他唯一的救世主。
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爬上脊梁,在那样强势的目光中,他不禁低下了头,不敢再和对方对视,他开口,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恐慌和懦弱:“你……您想要我做什么?”
陆瑶笑:“我还以为你需要我提醒一下呢,毕竟你刚刚也是如此‘贴心’地提醒过我,如果我失去了利用价值,将会遭受什么下场呢。”
“哦,那么你还需要我提醒吗?友情提醒,对哥哥而言失去利用价值的弟弟,最好的结局是终生□□,最差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哦。那么作为有着弑父杀兄功绩的雅格公爵的弟弟,诺伯特·雅格子爵,您猜您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诺伯特终于露出了自己藏在懦弱愚蠢下的真容,他阴郁地歪头从下方瞥着霍顿公爵:“您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欣赏别人垂死挣扎很让您享受吗?”
“我享不享受不知道,我只知道,诺伯特子爵貌似很享受家中宠物死前的惨叫呢。梵迪庄园附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