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此为止,阿梅也获得了政硕士的头衔。
也是丹阳任太守这两年,因为有了更大的职权和更多的人力物力,且丹阳位于淮河南岸的冲击平原上,沃野千里,有着无比优越的种植条件,阿梅的种植天赋被点到了顶点。
她大手一挥,先是带着丹阳十几个县重新疏通修整战国时期孙叔敖修建的芍陂渠,疏通后的芍陂渠蓄水灌溉能力极强,灌溉范围覆盖丹阳郡万顷农田,还有余力照顾隔壁淮南郡,彻底解决了近几十年淮河以南地区气候变换,时常干旱的困扰,为丹阳郡内的百姓耕种奠定了基础设施上的优势。
接着她在丹阳郡几十个试点展开工作,带着十几个县同时开工,由郡内财政出资,在不同环境不同地势里划定不同品种的水稻试验田,召集郡内熟知农事的老农贡献寻找或耐旱或抗虫或抗倒伏或高产的水稻,在郡内搞水稻杂交,试图找出最适合淮河南岸地区种植的良种。
农民自己搞新的水稻品种的行为,从战国时代就开始了,但是像阿梅这样动员全郡在各个地区全心寻找培养新品种的做法,还从未有过。
自古民以食为天,农是国之本,在这个还没有复杂经济成分的时代,对于大部分百姓而言,种地就是他们一生之中除了睡觉以外占去时间最多的事情。
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把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这里,只为伺候好那承载了全家希望与祝福的一块地,让它长出更多的庄稼,养活一家子人。
没有谁不想要更好的品种,也没有谁没有想过,能不能自己研究研究,弄出更好的品种。
但是已经有的更好的新品种种子,全部掌握在豪族手里,小小贱民连谷有盈余尚且难得,又哪里有多余的钱去买更好的种子?
而要他们自己培育好品种,那就更难了,那是承担这全家人性命的一块地,一旦尝试的新品种血本无归,那就代表全家要饿死,在没有稳定的资本确保收益的情况下,而有几个农户敢舍命做出这样的投资?
即使是大族豪族,庄园里的管事们也要酌情考虑成本和投入,一次没有收获可以接受,两次三次没有收获也只算运气不好,四次五次六次,甚至是千千万万次没有收获,等待管事们的也要丢掉工作。在原有的品种已经能产出一定的收益的情况下,豪族们愿意进行的尝试是有限的,管事们的热情是极少的。
豪族再有钱有资本,也不能和举一郡之力,专为研究新品种.好品种作物的太守相比,尤其这还是一个深谙种植之道,满肚子农经的妇好书院农学班资优生太守。
但是即使是如此,更好的品种被发掘出来,在足够的时间和理论基础上,也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陆瑶不求阿梅能在这个异时空培育出袁爷爷的超级杂交水稻一样的神稻,只要她能培育出比较稳定的,在原有基础上增产个一成两成,或者更加抗旱.更加抗虫.更加抗倒伏任意一项的品种,这个农博士,她就愿意盖在阿梅的身上,并且认为她实至名归。
但是也许是种得多了,更可能是阿梅就是有点神农的偏爱在身上的,这才两年过去,她就给陆瑶送来一份产量在原有的基础上只增加了一成但是却非常耐旱的水稻品种。
要知道,从南帝元年开始,这片大地就在变得越来越干燥,南帝元年的时候霍家所在的汝南郡就有人活生生被太阳晒死的事情,隔年旱情稍缓,但下一年旱情就更重。
这么多年来,江淮大地上的旱情始终没个断绝,时而旱一年缓一年,时而又连年苦旱。
若不是陆瑶在接手江淮大地后每年都让手下基层官员们带领百姓积极蓄水修渠抗旱,这片大地上还不知道又要因为天灾多添多少白骨。
而老天要连年干旱,就绝不可能是抓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