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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的叫,然后人就跑掉了。

白憨儿她认识,当初,给老帽儿报信,说他儿子张建飞被公安带走的,就是白憨儿。

那时,潘垚就听潘三金说了,白憨儿是白鹭湾的守村人。

所谓的守村人,也就是每个村子里几乎都有的,脑子不大灵光的人,他们也不是傻得特别厉害,穿衣吃饭这些事儿也都懂。

平时时候,东家舍一口饭,西家舍一件衣,就这样凑合着在村子里生活着。

红白喜事时,他们都能搭把力。

像是抬棺哭丧拿哀杖,结婚抬轿抬嫁妆柜……只要是力气活,他们都能干。

后来,潘垚听于大仙说过,守村人,要么是替村子里挡了煞,村子的劫应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道一声守村。

要么就是前生犯了大罪,忘恩负义,为天地所不容,这一世痴痴傻傻,浑浑噩噩的作罚。

就是不知道,这白憨儿是哪一种了。

……

白憨儿平日里不怎么剪指甲,这会儿,他拍开徐莳树的手,利爪划过,一下就在上头留下了几道血痕。

“莳树哥,你的手流血了。”

“我没事!”徐莳树一下就将手背到身后,不想让潘垚见到他手中攥着的那张两角钱。

就像……就像那钱是他阖上的抽屉,只要被拉开,便能瞧到下头的小蟑螂,密密麻麻,窸窸窣窣。

“我爸爸叫我了,我走了。”说完话,徐莳树便朝前头跑去。

潘垚看着徐莳树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慌张。

她有这么吓人吗?

“仙长,怎么了?”挎包里传出陆雪琼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碰到学校里的同学了。”潘垚随口应了一句。

左右李大煦家快到了,潘垚就把挎包中的小木人重新拿出,捏着它就往前走。

陆雪琼脸红了又红,最后细声细气,表达了自己更喜欢坐潘垚肩头,不喜欢被她提溜着腰部。

小木人扭了扭,“痒。”

“哦哦,抱歉抱歉。”潘垚从善如流,连忙将小木人搁到了肩头。

……

今儿虽然冷,日头却不错,周云梦好不容易有了精神,觉得人没那么困乏了。

她喊了婆婆陈草香帮忙,搬了一张凳子在院子里。

潘垚和陆雪琼来的时候,她正闭着眼晒太阳呢。

阳光暖暖的落下,周云梦手扶在腹肚处,此地自有一番温情。

“瞧见了吧,我就说没事。”

“恩。”陆雪琼贪看了好几眼,好半晌,才低声应了一声。

那时的它,和此时的云梦,应该是同样的心情吧。

带着满心的喜悦和期待。

日来月往,时移世易,一切都在变,可是它,却好像一直被困在了旧时光中一样。

陆雪琼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潘垚也没办法。

望气术下她都已经瞧到了,是陆雪琼自己心中耿耿于怀,心怀一股怨恨,不然,它也该是投胎转世的良果了。

所谓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大抵如此吧。

……

“这柿子倒是生得不错,看过去就甜,你吃不?我摘一个给你尝尝?”

路上,潘垚瞧到一株柿子树,她有意逗陆雪琼开怀,就指着柿子,侧头朝肩头的小木人笑道。

只见柿子树高大,树叶已经落尽,褐色的枝干上蒙了一些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