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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紧着就来了芭蕉村。

陈玉梨爹妈不在了,最亲近的血脉也就是陈清水这一个堂亲。

“妈,你怎么这么平静啊!”陈学龙见林芳莲神情淡淡,瞪大了眼睛,嗓门都大了几分。

“不然能怎么样?像你们这样像没了爹妈一样哭丧着脸?”

林芳莲白了个眼睛,手中择菜的动作都不停。

“人都没了,现在想再多都白想,紧着问问后头的事要紧——人有没有落叶归根,是在外头办丧事,那家里办不办席?要是办席的话,咱们送一份帛金过去就是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俩这是闹哪一出!”林芳莲又白了一眼这两人,将手中择的菜丢到盆中,对这两人像死了爹妈一样愁苦的表情嫌弃不已。

嗤!假得要命。

都惺惺作态呢。

“你们呀,这是想着玉梨没了,咱们这一门富贵的亲戚也没了,这才心里这样难受的吧。”

徐平一家为什么富贵了?

那不是因着徐平是富贵人家流落在外头的血脉么!

陈玉梨嫁与徐平时,正好是他也贫困普通的时候。

老祖宗都说了,贵易交,富易妻。

男人多现实呀,徐平富贵了,瞧了外头的花花世界,说不得早就有了二心,如今倒好,陈玉梨正值年轻早早便没了,徐平哪里能守得住?

说不得还没百日呢,就要带个新媳妇回来。

这样一来,他们陈家这前媳妇家的亲戚,那又算哪门亲戚?

走着走着,说不得就断了亲!

白事红事的酒都不一定有人记得请!

这一门富贵亲戚啊,有算是没有了。

“你们啊,也就别这副样子了,都吃一锅饭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和你家妹子好不好,你孝顺不孝顺你家玉梨姑姑?”

“好了好了,消停一点,都别抽烟了,一包大前门两块三,就这么一会儿,你们俩就给我抽了两包去,这是抽烟还是吃钱啊!”

林芳莲不客气,说话也直白,直接丢了菜盆子,几步上前,将两人手中的烟夺了过来。

她低头一瞅从陈学龙那儿拿来的那一包,丹凤眼还瞪了瞪。

“好啊,居然还是阿诗玛的,你个小崽子阔了哈。”

只见香烟的壳子是白色的,上头印着个彝族少女,婀娜漂亮,因着白色的烟壳,更添几分清纯韵致。

一瞧就是个好东西。

心思被戳破,陈清水和陈学龙被说了个面红耳赤。

陈清水也是苦日子过过来的,现在家里是宽裕了些,可他还是特别的节俭,瞅了一眼那阿诗玛烟壳,也瞪了儿子一眼。

“混账小子!”

陈学龙缩了缩脖子,嘀咕道,“也不常买,偶尔买一两包——”

见爸妈还瞪着自己,他不好再继续说这个,吭哧了两声,将话题转移到了原来的玉梨姑姑身上。

“妈,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和爸,显得我们多无情啊,好像没有半分亲戚情谊……”

“我、我——”陈学龙声音拉拔高了一些,想说自己敬重玉梨姑姑,在林芳莲抱着手肘,那双好似什么都瞧明白的丹凤眼下,声音又小了下去。

怂了。

玉梨姑姑的为人,那是没啥好敬重的。

“好吧,我也就想想,他们徐家发达了,有着玉梨姑姑在,家里有个什么事,咱们也有个靠背的不是?”

一旁,陈清水也在点头。

可不是,都说衣是人的脸,钱是人的胆,这富贵亲戚妹子,她也能给自己壮胆啊。